墨小雨适应不了，也能感觉到尚贤也许是收了一点力道，他还是无法将贤爷的骇人全部T下。被迫张开的嘴承受来自掌心的威压，贤爷的眼也透着猩寒凌厉。

他逼迫自己去接受那眼底一抹不一样的神采，将自己的懦弱、害怕、胆怯都丢进深不见底的湖底，让贤爷将他看了个遍，让贤爷怜惜他。

墨小雨偏过头去蹭脸颊边上温热的手，很暖。他想抓住一切还能感觉到的温暖，他的心已经够冷了，身体不能再冷下去，便任由着滚烫的温度在口中蕴散过片寸之地。

轻啧之声裹挟着潮水突兀漫延在头顶，墨小雨在等那自己亲手惹出来的怒火，好半天里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只剩下与坚硬淡淡的对峙感。挑着自己的眼皮小心翼翼往上看去，怕那眸子里装的全是怒气。

幸运的是，他没看见。

虽然男人刚才说的那意思，可不就是在提醒他，但他还是把这件简单的事情办砸了。

疼痛感是在所难免的。

心脏里跳动声渐渐走向平静，就在他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时，来自成年男性的大手带着无法拒绝的力道向他席来，脑袋被死命扣住，只能跟随着手动。

脑袋里的空白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贤爷的神情变得复杂，而后开口说：“吐出来。”

玩归玩，尚贤知道自己可没有姓李的混蛋，爽是爽到了。

匆忙间一大半都已经咽下去了，墨小雨怔住眼不为所动，怕贤爷要兴师问罪。什么赏赐，他给弄丢了。

看着人呆呆的样子一笑，尚贤把人抱上来。墨小雨软得直往人肩上埋，压根不敢露脸出来见人。

有意思极了。

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却又要任凭自己处置，受了委屈还能乖乖回来找他讨点柔情。

长了牙的小鱼，才更有意思。

贤爷高兴了，阔绰赏给人一个香吻。墨小雨要躲，死活不给人亲。羞耻心作祟，嘴里满是浓浓的味道。

“别动，不嫌你脏。”

贤爷奖励般吻了吻怀里人汗涔涔的额头提议道：“一起洗洗？”

墨小雨这时候又不乖了，做出习惯性摇头动作。

贤爷没做出强势要求，松开腰上的手，人就跑了。感觉空落落的，他站在窗子边点了支烟。颇有兴致抽了两口，才回了自己房间去洗漱。

墨小雨听着楼上的动静，估摸着人走了才回卧室。窗子开着，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黄花梨清香。他站在窗边听到池子里一声水响，好像又有鱼跃出水面了。

院子里的鱼真的有牙吗？

他猛然想起这句话，夜风吹不散晕红缠绕的热。

一室的迷乱也都在里面。

真真假假，没有分别。

尚贤再进到这间屋子时，墨小雨已经睡了。睡相挺好，只怕是睡梦不大好。拧起的眉交织在一起，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张开，时不时动着。

床头放着的一杯水已经见底了，青色的吸管空荡荡斜立在杯壁边。

尚贤关了窗子，想起夜里多半有雨。

裴颂发来消息：

墨涵洲明天中午想约您见面，贤爷您看去吗？

手机页面的“墨”字太显眼，尚贤一下就想起来这个人。

墨涵洲，墨家真正的少爷，墨淳明媒正娶的妻子肚子里出来的。

尚贤回了自己房间，给裴颂回了不去的答复。

墨涵洲向来与尚家的生意牵扯较少，平白无故相约，没这个道理。

墨小雨一觉睡到八点，也没人来喊他吃早饭。床头是属于自己的那部手机，只是昨晚放下的杯子已经不见了。

出了房间门，墨小雨在隔壁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那人出去没有。

挺安静的，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小墨先生？”

良伯的声音吓了墨小雨一大跳，干坏事的贼心沉沉掉到了肚子里，坦然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

“贤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您先下去吃早饭吧，都热着呢。”良伯的声音永远都是温和的，听着让人暖心。

墨小雨朝良伯跟前走，在手机上打出自己想说的话。

“叫我小雨就好，不用和我说您的，良伯是长辈。”

良伯笑着应了，同墨小雨一前一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