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恒刚才就迫不及待地轰炸了安舒。
安舒坐在书桌前,惊讶之余有点奇怪。梁老师鲜少这么积极的组局,却也没多问,波澜不惊地以正当的理由拒绝了他,说虽然期末考完了,有门课的老师说,再给几天时间改期末论文,如果周一早上之前改好交上,成绩有很大可能从A-升为A。
周一就是明天,所以今晚他必然要缺席。
梁以恒只好略带遗憾地把手机递给陈微然,她趁着大家清理桌面场面混乱,小声说道:“没关系,他不是这个summer也要上课吗,来日方长。”
“可是他选的那节课作业不少。”梁以恒话里话外,有些迟疑,“他要上C++,被我带的那节Java带进坑了,现在要加计算机minor(辅修),如果他选两节,说不准没时间出来喝酒什么的。”
陈微然把茫然的他拽到身边,“你去年不是也很多课?也有时间出来喝酒认识我?你要相信他。”
梁以恒会心一笑,与她追忆了几句往事,就被陆陆续续冲进来的朋友打断。
这是地方小的好处,同一个小区的同学可以在几分钟内赶到,远得也不过十几分钟。
纸牌和骰子铺在桌上,大家就默契地结束了所有聊天,开始游戏环节。
龙佳昱怀疑自己被卢超群诅咒,点儿背得不行,十把游戏赢不了两把,兑得那扎柠檬汁配芝华士,一半都被她喝掉。
随着游戏进度越来越快,她的视线像起了层雾,平时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也变得软绵绵了。
正来了兴致,想喘口气和魏深聊几句,又有两小杯,送到她面前。
“这两杯我来帮你喝。”声音来自右边的魏深。沙发位置不够,他们就席地而坐,龙佳昱坐得晃晃悠悠,魏深边说着,手在茶几底下,扶了她一把。
那只手轻轻搭在她左侧的腰间,见她坐稳才撤回去,生怕她倒向左边一样。
在七嘴八舌的调侃声中,魏深喝下两杯,她也悄悄顺势往右边挪了挪。
周可盈却掉了队,非但没进入状态,甚至时常因为赢得太早,玩手机打发时间。
盯着微信界面发呆,还真等出一条信息:“打日常吗?上号?”
整晚只喝了几小杯,对她的酒量来说只像个热身,带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兴奋,立刻被这简单的四个字抵消掉了。
一整天不是开车就是吃饭,如果不是gay蜜秦天来提醒,差点就把正事忘了。
她几乎从地上窜起来就要走,一群人条件反射地拦她,陈微然却说了句“算了”,首先今天安舒没来,其次她沉迷游戏的时候,什么也阻止不了她。
她立刻跑上了楼,抛弃了楼下喧闹的party,进入武侠世界,这一去就是两个多小时。
再出门的时候,她才察觉到异样。
楼道里静悄悄的,她顶着一头雾水跑下楼,只看到空荡荡的沙发,刚才还推杯换盏的一屋子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桌面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明显是被湿纸巾细心擦过。
她推测是梁老师干的,然姐几次夸过他这点,雷打不动的喜欢收拾卫生。起初周可盈还持怀疑态度,这下真信了。
然而手表上显示才一点多,这不符合她对阿灵顿的了解,但也只好又带着疑惑回到楼上,想问问龙佳昱他们几点散了场,却见她房门紧闭,门缝下一片漆黑。
奇怪,她刚才就在隔壁,没听到什么开门关门的声音,龙佳昱又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
她只好试探地在今晚吃火锅时建的三人群里发了信息。
洗完澡后也没收到回复就算了,第二天一大早也没有。
她习惯性地认为是生物钟导致起得太早,可路过龙佳昱房间的时候,又是没听到任何动静。
奇怪,她比自己睡得早,难道昨晚喝多了?今天醒不来?
不会已经出门了吧?不会,她没车,也不会开别人的车。如果是然姐带她出去,会在群里说一声。
她没再踌躇,溜达下了楼,依照惯例,需要一杯咖啡提提神。
楼下的纸箱从昨天见到到现在,都没挪过窝,厨房的物件都是龙佳昱打包的,她并不知道咖啡机在哪个纸箱里,只好折回房间找来剪刀,一一都拆开,运气不错,拆到第二个,就发现了咖啡机。
可准确来说是半个咖啡机,水箱不知道去了哪,她把这箱子翻到底,也没找到它的踪迹。
无奈之下,她又拿起手机,心想睡了这么久,把该她摇醒了,说不定还能让她拉个花玩玩。
“你醒了就帮我找下咖啡机的水箱吧?”
“或者告诉我在哪......”
第二条没打完,手指瞬间僵住。
右手边的房门里,传来了微信提醒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