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她从没听闻过,是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吗?
秦昭言表情冷冰冰的,缓慢打字回复:“刚刚醒。”
孤傲的程少:“好早?”
说不该睡的是她,说醒得早的也是她,脑子不用的话可以先捐了。
秦昭言无语了半晌,把细框眼镜摘下来,揉了揉鼻梁。
惹火小野猫:“嗯,窗户外面有小狗在吵。”
这时候,程景宁坐在便利店里,捧着手机兴致勃勃,浑然不觉对方骂的是她。
她的手指抵在键盘上,敲击得飞快。
孤傲的程少:“那小狗是挺烦的哈。”
秦昭言忽然弯了弯眼睛,唇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
孤傲的程少:“春天嘛,小狗可能发情了,带它去做绝育就好了。”
惹火小野猫:“有些不方便。”
孤傲的程少:“如果是流浪狗的话,的确挺麻烦。”
惹火小野猫:“不是流浪狗,只是不爱回家。”
孤傲的程少:“哦。”
她们俩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些有的没的,大部分是“程少”在引起话题,“小野猫”兴致缺缺地附和。
不过对于程景宁来说已经足够了,情绪有了宣泄口,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
但是关于“失恋”的话题,她没再主动提及,一是觉得和网友聊这个过于私人,二是觉得猫猫,哦,也就是秦鹤眠看起来年龄还太小,不太适合成年人的话题。
她很有偶像风度地想:嘿嘿,总不能给粉丝宝宝带坏了吧。
六点一刻,天光已有了破晓的迹象,她们互道了早安,话题理应终结于此。
程景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浊气,桌上摆着一个吃剩下的包子,皮都冷得硬掉了,但她舍不得扔,想着中午热热还能吃。
勤俭节约,是她这个留子这几年养成的最好品德。
她把冷包子揣兜里,瞥见手机屏幕又亮了下,赶紧解锁去看。
惹火小野猫:“不是说失恋了?”
程景宁眉头舒展,第一感觉就是爽,好爽,特别爽!
她是典型的双子座,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时不时的深沉抑郁,还有点表演性人格,她喜欢被骂疯子,喜欢若即若离,喜欢对方直戳内心,喜欢伪装被撕毁的刹那。
换而言之,这种另类的瞩目让她感觉头皮发麻,身心愉悦。
孤傲的程少:“这......合适吗?”
惹火小野猫:“不说算了。”
秦昭言是懂怎么拿捏程景宁的,要让她这呼之欲出的倾诉欲给憋回去,那简直比登天都难。
孤傲的程少:“哎,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个单恋的故事,挺折磨人的。”
接收到消息的时候,秦昭言正好把车停在马路对面,车窗降下来,透过清晨的薄雾,能看见被广告牌遮了半张脸的程景宁。
她趴在桌子上,眉飞色舞的。
惹火小野猫:“你很喜欢她吗?”
孤傲的程少:“说实话,我不知道。”
秦昭言抿抿唇,感觉自己的反应并不如想象中的轻松。
大概等了有半分多钟,程景宁没等到消息,憋得心痒痒的,便写道:“额,也许你懂什么叫欲擒故纵?”
有些无措,秦昭言就没再回复了。
她做事比较谨慎,在退出微博前,不忘更换成“南山堂中医馆”的科普大号。
第一辆公交车驶入车站,滴滴的鸣笛声惊醒了缠绵在树梢的飞鸟。
程景宁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眼前忽地一暗,划屏幕的动作顿住,抬起眼皮,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对上一双温暖又淡漠的眸子。
温暖是因为秦昭言的气质,而淡漠是因为那双杏眼不含情。
“咚咚咚。”秦昭言曲起指节,缓慢地在玻璃上叩了三下。
程景宁像小女孩儿似的抿着唇笑起来,有些扭捏的姿态,“干嘛啊。”
话脱口而出,她自己都被自己这娇俏的语气给惊呆了。
程景宁!你到底在干什么?
程景宁瞪着眼珠子,心想:秦昭言是敲了三下玻璃,又不是嘴了你三口!
门被推开,预设好的机械音响起来——“欢迎光临!”
秦昭言淡淡一笑,说:“你的房产证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