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啊,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常常害怕睡不着觉,非要师爷陪着才能睡着。你啊,最是调皮,师爷陪着渐渐不能满足你了,你还非要师爷给你讲睡前小故事,再后来啊,不光要讲故事,你还要师爷用麻条给你编小人儿,师爷陪着还不够,还要小人儿陪着……”师爷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麻条编的小人儿,递到了李松风手中,李松风握紧了师爷的手,可那手却越来越僵硬,最终从他手心滑落,声音也戛然而止。
“师爷……”李松风痛苦哀嚎,声音响彻整个铸剑山谷。
不知过了多久,李松风不再哀嚎,他的手轻轻覆盖在师爷眼上,将师爷那温柔看向自己的眼合上了,师爷的脸上面带微笑,即便被李松风手刃,他也并不怪小徒孙。
李松风注视着师爷片刻,他静的可怕,神色平复,只是眼角通红,根本看不出半点的慌张,恐惧,也看不出他嚎啕大哭过。他将师爷胸口的剑缓缓拔出,抱起了师爷,拿起石桌上装着松风剑的匣子缓缓下山而去了。
一路上,守卫的弟子神色惊愕的看向他,他也不为所动,依旧神色平静的向议事堂走去。
“弟子李松风,今夜杀害我都铸剑大师聂霸,有罪,请都主、副都主、各位长老处决。”李松风跪在议事堂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守卫的弟子不敢耽搁,便急忙去通报。都主、副都主、各位长老的居所都在议事堂周围,为得就是怕有紧急情况,需快速赶往议事堂,故而如此。
都主站在主位,副都主和大长老站在两侧,诸长老站作一排,注视着跪在堂内的李松风。
李松风将师爷平放在一旁,机关匣和那把杀害师爷的黑剑放在前面,他向诸位长老行了礼,将其中缘由讲了一遍。
听罢,议事堂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一般,鸦雀无声,都主,副都主及诸位长老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打破了平静,道:“依照都规,李松风今夜所为,将剥夺其都内弟子身份及一切荣誉,废去一身修为,逐出我都。”
另一位黑袍长老道:“李松风作为副都主的关门弟子,虽犯此等错事,却也不至于废去一身修为,顶多就是剥夺身份逐出都而已。”
“……”
诸长老激烈的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