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有些着急,想要再往前一点点,可胸口猛的一痛,定睛一看,李松风手拿黑剑,直抵师爷的胸口,他一步步往前走,胸口的剑也越陷越深,可师爷面露微笑,那笑容是慈祥的,仍伸手要摸一摸小徒孙的头。
兀的,那剑刺穿了他的胸口,师爷如愿以偿摸到了小徒孙的头,笑道:“松风长大了,还记得小时候,时常让我摸着头才睡得着……”
听着听着,李松峰握着剑的右手竟有些发抖,眼球中的血丝淡了,咆哮道:“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那么对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别人都说我是什么武道奇才,可我不在乎这些,因为你,因为你当初的那些话,我才疯了般习武,只为证明给你看,可你却从未在意过我的感受,我喜欢什么,我在意什么,你知道吗?”
“我根本就不喜欢习武,志本不在此,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你,可当我恨的人被我手刃时,你却告诉我,我恨的那个人也曾关心过我,在意过我,喜欢过我……”
“只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罢了……师爷你真的好狠的心呐。”说到这时,他眼眶中泛着点点晶莹。
“松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更好,对不起啊,是师爷用错了方法……”李松风那些话,仿佛无数穿心利剑,将他的心撕碎,比那一剑穿心,痛苦了太多太多。
“可是太晚了师爷,我已经将你一剑穿心,而你终究无法弥补你的过错。”
“松风,师爷并不怪你,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那年生辰,屋檐下,松树旁,你对师爷说:‘师爷,如果可以,下次生辰礼为我打一柄剑吧,要师爷为我打最好最好的。’”李松风坐在松树旁,左手拖着腮,抬头望着天。
“好好好,师爷一定为你打最最最好的剑。”聂霸也学着李松风的样子,左手拖着腮,抬头望着天。
……
“承诺了二十二年,松风,我也失信了二十二年,今日终于可以履行承诺了。今年你的生辰,师爷备了礼哦。你说过的,下次生辰礼要师爷为你打最好的剑,师爷做到了,这把剑虽号称‘绝世之剑’,可他剑鞘剑柄皆是松树,它存在的意义便唯你一人。”
“松风啊,如果可以,这柄剑就叫’松风剑’,好吗?”
李松风听至此,眼眶中的泪夺眶而出,他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明白师爷的苦心,他好恨自己,为什么为了这把剑就要来杀师爷,殊不知这把“绝世之剑”正是师爷为他打的。此时他心中对师爷的怨恨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的愧疚。
“师……师爷,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松风以后都听您的,求求您,求求您不要离开我,师爷您撑住,我这就去找师父,他一定有办法救您的,一定有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握剑的右手止不住的颤抖,李松风抱着师爷,手上尽是师爷的血。
“没用的松风,正如你刚才所说,已经太晚了,咳咳…况且你师父聂天那小子还是我徒弟呢。这最后的时间,师爷只想和你说说话好吗?”
李松风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只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