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听完楚湛的话，芙舟没有回应，一双眼有些死气沉沉的。

楚湛帮他脱掉浴衣，他低下头用手臂遮挡自己。

“拿着挡。”楚湛把湿漉漉的浴衣递给他，他接了过去。

“站起来冲一冲。”楚湛说。

芙舟起身时，嘴唇微微撇了一撇。

刚才跟楚湛说话的时候没在意，现在倒觉得很不舒适，特别是口角那儿，有点火辣辣。

“又在气什么呢？”楚湛说，“不都让你挡着了吗？”

“洗澡洗头是我自己的事。”芙舟说。

“现在是我的事。”楚湛到他背后，从脖子开始帮他冲洗。

接着是双肩，像自然蜿蜒的山，也像生得优美的翅膀，然后是背部后腰。

他有两个浅浅的腰窝，酒窝一样看起来甜甜的。

再是桃子般沁出粉红的肉臀。其实光瞧他的后腰，就让楚湛又勃.起了。

芙舟杵着，任凭楚湛帮自己冲洗，这会儿到了腿部了。

“小芙，我们为什么还没有变得更亲密呢？”

楚湛的声音混着沐浴水声，深浅不一。

“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谁会想跟这种不尊重人的恶劣之人亲密呢？就算表面上做出亲密的事，不过也只是被强制的。

“小芙？”楚湛捏住他的臀瓣。

“你的问题。”芙舟说。

楚湛笑了两声，说：“现在要冲洗前面的了。”

“我自己冲。”芙舟侧身。

楚湛觉得他的模样很娇俏，薄薄的背，柔韧的颈。

他一手揪着浴衣遮挡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表情很沉，或许会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他另一手伸来要拿楚湛手中的浴头，纤长如玉的手挡着点俊秀的面孔，让人肯定他每一处都是精致的。

“给我。”他又说。

“给你给你。”楚湛不由得听了他的话，说：“害羞鬼。”

这根本不是害羞，而是一种自我保护，但芙舟也懒得跟这种人澄清了。

芙舟冲洗前身，楚湛就站在后边看着，芙舟冲得算快。

刚才他在池子里泡那么久，都要泡发了，也不需要勤勤恳恳地洗了。

见他冲完了，楚湛拿来一条干毛巾要帮他擦，他说：“我自己擦。”

楚湛淡着脸不吭声，已把干毛巾挨上他的后背，他说：“前面的我自己擦。”

“是你的问题。”楚湛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芙舟没搭理。

擦到臀部的时候，芙舟揪住楚湛手中的毛巾，“我自己来。”

楚湛凝视芙舟一小会儿，突然放开毛巾，让跟他对峙着的芙舟差点儿身形不稳。

他顶着一张不爽的脸倚靠上浴缸，那儿是最佳观芙位。

芙舟背过身避开他，小心翼翼地擦身体，暗自猜想他不会要犯病了吧。

“快点儿。”楚湛催道。

芙舟不吭声，但加快了速度。

很快听见楚湛走来的动静，芙舟侧眸看去，他手里拿了件干浴衣。

不等芙舟说话，他把浴衣搭在了芙舟肩膀上，再握过芙舟的手臂穿衣。

最后双手插在芙舟的腰间系腰带。

他是低着头，几乎要埋到芙舟的颈窝里，他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像密密麻麻的针在扎。

终于这澡算是洗完了，度秒如年。

然而他又领着芙舟到另外一间房，要帮芙舟洗头，他说：“躺上去。”语调冷酷。

芙舟整理过领口躺好，头发自然向下垂去，当看见楚湛棱角分明的下颚时，半闭眼移开视线。

只有楚湛知道自己的一反常态，他本来是想帮芙舟好好地洗头发，不说欢声笑语甜蜜蜜，起码也会视线交汇缠绵。

但芙舟的态度太差了，这让他很不舒服。

芙舟的发黑亮黑亮的，打湿之后有些软，很好洗。

感到楚湛捏住了脸颊，芙舟睁眼看去，楚湛那两颗仿佛有火星子的眼珠正盯着他。

“笑一个我看看。”楚湛命令道。

芙舟说：“嘴角很痛笑不了。”

那楚湛就强迫他笑，扯着他的脸颊肉，让他的唇角不自然地提起。

楚湛这动作，让芙舟记起不愿回想的刚才。

那时他也是这样强迫芙舟张嘴，甚至还为了防止芙舟的牙齿磕碰，把芙舟的嘴唇拉了拉。

嘴角有撕裂的感觉，不算能痛到流泪的程度，但芙舟的眼睛水汪汪的，可能是头顶灯照耀的缘故。

“我看你是忘了该讨好我吧？”楚湛冷声道，“进了楚宅可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讨好我就是你唯一的出路。”

“有点良心好吗？我对你够宽容了，我现在还在为你洗头发呢。”

这喜怒无常的恶人，又开始对芙舟进行精神控制了？但芙舟不会让他得逞的。

芙舟说：“就算我讨好你，你也还是会强迫我。我说过不要帮我做事，是你非要跟我洗。”

楚湛拿起花洒淋芙舟的额头，整张脸绷得紧紧的，黑眼珠在闪烁，莫名有种占了下风的氛围感。

可芙舟觉得自己又是被他凌辱了，那洗发花洒冲到额上的水下流到眼中，酸痛。

“嘭”一声，花洒被楚湛丢到池中，他随手在木推车上揪块毛巾。

芙舟揩掉脸上的水起身，这行为有跟他对着干的意思。

他猛地按倒芙舟，幸好后脑不会砸到池台，不然这算是谋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