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梨不虞地压下长睫,敛去眸底的鄙夷。那蝶翼似的羽睫再度展翅时,已然换上另一副神态。
子梨欲言又止地看向阿兰,冰蓝色的眼眸含着流转的碎光。
他佯装轻轻打了个喷嚏,似乎在等待阿兰主动开口。
阿兰呼吸一滞,善解人意地说:“一直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阿兰刚才下了水,衣服也湿了,却没有子梨的湿得透彻。但为了给子梨一个台阶下,他主动脱掉繁复的衬衣,展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希斐兰属于薄肌类型的美青年,肌肉并不算结实夸张,反而颇具纤细美感,线条起伏优美流畅。
腰身长而瘦,腹股沟的线条清晰性感,深深陷入露在腰外的纯黑底裤边里。
果不其然,在阿兰褪去上衣后,子梨也弯腰除去鞋袜,手指在上衣几粒纽扣之间动作。半晌,却抿着唇,眼尾红红地来找他。
子梨语气委屈:“阿兰哥哥,卡住了,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兴许便是以此为契机,反应过来时,阿兰业已将子梨按倒在床,单手钳着子梨的手腕压到头顶,手指化作世间最牢的桎梏,严实锁住所有挣扎。
子梨双颊酡红,美目微眯,眼尾洇着绮丽的嫩红。
子梨没有拒绝他。
奶白色的短上衣正如小蛋糕的唯一一层透明包装袋,被阿兰珍而重之地拆开。
少年的身体软得像水,蒸腾着潮热水雾。室内环境昏暗,但优秀的视力依旧能让阿兰从一片晃眼的雪白之中精准衔住惹眼的粉。
青年的脖颈拉伸出姣好的流线,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薄唇微颤,率先征战之地,乃胸廓之间浅淡得近乎于无的沟壑。
薄唇轻啄温热的雪肌,递去渐趋滚烫的体温与情感。
子梨立时一颤:“阿兰哥哥……”
这一声似撒娇,又似催促,隐含几不可察的怯意。
惊心动魄的死亡游戏将二人的命运裹挟在一起,积压的恐惧、惊骇与压力,都叫嚣着想要迫不及待地宣泄出来。
或许是,想要在绝境中寻觅可以依靠的存在、可以共同扶持的对象。
又或许是,用这类交易达成某种心照不宣的协议,从此生成傍依与庇护的双生关系。
宛若细雨的亲吻细细密密地落在那具美好的躯体上,每一次标下印记,都能引动少年轻轻的震动与细微的吟哦。
如雪的肌肤浮起层层薄粉。
青年捧着少年潮红的脸蛋,啄吻他眼尾的泪痣、软嫩的唇角,留下一串暧昧的水渍。
像爱伸舌头舔人的小狗。
光线昏暗。暖炉无声地工作,将两人之间的气浪炙烤得燥热,氧气被精.赤相贴的躯体一寸一寸排斥出去。
阿兰的膝盖挤入子梨双腿之间,手指顺着肋间肌往下滑,直至点在脐下一寸的位置。
点到即止,专要撩拨人似的,绕着那处打转。
少年薄薄的眼睑透着粉,长睫颤得像折翼的蝶,漫出脆弱得宛如新雪泡沫的梦幻感。
“怎么这么坏心眼……”子梨轻声控诉。
就如精心绘制着进攻路线图,每一次含吮与舔咬都意有所图。
盈着露珠的锁骨,雪白的腋窝,微微起伏的小腹,性感的人鱼线,若隐若现的腹股沟,以及被蕾丝细带勒出红痕的细嫩肤肉。
顺势南下,每攻占一处据点,少年的呼吸便愈发急促,胸膛剧烈簸动沉浮。
红舌微微伸出贝齿之外,忘了收回去,尖端有些晶莹的津液。
直至那枚浅粉的花蕾被轻轻碰触,少年控制不住叫出声。
苏澜强行捺下酥软的异样感,微不可察地瞥了眼屋里摆设的摄像机。
本以为希斐兰会稍微亲几下,再利用借位或遮挡继续表演,但没想到他竟真刀真枪地做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要这么敬业吗?
如同降下甜蜜的惩罚,阿兰叼住子梨的喉结,轻轻碾咬。
“别太大声噢,子梨……小心引来其他人……”
子梨红唇微张,泻出一声呜咽:“等等,太用力了……”
阿兰的掌心覆住少年的胸口,悄悄使坏。
“唔!”子梨控制不出溢出低吟,汗水涔涔冒出,自胸口顺着肌肉纹理蜿蜒至小腹,微微洇湿蕾丝花边。
意乱情迷。不知不觉间,短裙也被扒下了,堪堪挂在小腿。
子梨有些倦乏地半阖眼帘,纤长的下睫毛挂着星点泪珠。胸口随着呼吸快速起伏,樱粉的花蕾犹如花期正盛,软嫩发红。
他似乎想结束了,软着嗓音求饶:“阿兰哥哥,已经——”
殊不知甜软的尾音又勾动了暗火。
阿兰并不等他,指尖挑开蕾丝细带,沿着红痕向下探。
子梨浑身一颤:“等、等等!”
“叩叩”。
门口忽而传来敲门声,止住了阿兰的动作。
兴致被打扰,希斐兰很是不爽,五指轻轻收拢。
苏澜一个激灵,双膝并拢,一把夹住希斐兰的手,口中“唔唔嗯嗯”的,委婉含蓄地制止希斐兰的动作。
轻浮玩家轰然闯进门来,得意大笑:“哈哈哈,找到了!交出你的鲜血——”
话音未落,一双粗壮的大腿将轻浮玩家踹翻在地,让轻浮玩家的脸深深嵌入地板。
导演抓着台本怦怦砸在门上,大发雷霆:“过火了,太过火了!还不快给我撒开你的手,你这个色胆包天的李铁牛!”
导演身后跟着许多板着死人脸的工作人员,都附和着对希斐兰怒目而视。
李·希斐兰·铁牛:“……”
明明更改了剧中角色姓名,却仍然难逃“李铁牛”的魔咒。
上下两片薄唇一碰,一声极度不爽的咋舌在落针可闻的小屋响起,异常清晰。
导演:“你还敢咋舌,你居然还敢咋舌!来人,给我把编剧摇过来,我势必要在下一幕把他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