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等到看着闻叙要把一点点加到自己衣橱里的衣物收拾起来时,尉迟璟终于有了要把人送走的实感。
不想你走。这是尉迟璟纠结于唇齿间没说出的话。
“可不可以明天走,天亮再走。”
那双漂亮的眼眸渴求地看着闻叙的背影。
闻叙回过头,又是半蹲在尉迟璟脚边。
尉迟璟将手搭在闻叙脸上,又烦躁地拂乱头发。
“殿下,怎么了吗?”
“再陪我一晚,明天再走,好吗?”
闻叙几乎是话音未落就点头:“好。”
尉迟璟揉搓着闻叙的脸颊:“我再留你一夜,回去的时间就不富裕了。”
“没关系,奴才路上赶一些无所谓,不会耽误赴职的。”闻叙蹭着脸侧温暖的手掌,“殿下,今晚还能亲吗?”
两人和衣而眠数日,夜里关了烛火后缠绵地接吻,天光大亮后仍做贤君忠臣的范例。
“你想吗?”
“还没熄灯……”闻叙犹豫着说,“奴才去熄灯,殿下先躺下。”
尉迟璟向后靠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把人拉了回来。
“亮着光不敢看我,本王哪里无法入眼了?”
闻叙闭上眼睛凑近,又被尉迟璟捂住了嘴,就着这个姿势带到了床榻之上。
“你还没回答我。”
“不是无法入眼,殿下俊美非常。”
“那是为什么?”尉迟璟一手握着闻叙的腰,一手枕在脑后,探究地看着他,“难道你是把我当成别人?”
闻叙慌忙解释道:“不是的。”
尉迟璟掂了下腿,本来半跪在他身上的闻叙弹了一下。
“不是又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是不敢。”
“这么多天了,还不敢?”
“殿下就别问了。”
尉迟璟任由闻叙固执地封上他的唇,抽出头下面的手转为扶着闻叙的头。
人们常常以衣不蔽体的□□为情到深处奉承的法则,而接吻只是增加情欲刺激的工具。
这完全错了,接吻是人类倾诉爱欲的缱绻诗章。
熄了烛火,闻叙可以肆无忌惮地“独享”殿下,在心里将其编排成爱侣、夫君。
亮着灯光,闻叙便心惊胆战地冒犯齐王爷,做他见不得人的佞幸。
“殿下,怎么了?”闻叙喘着粗气抬头。
尉迟璟揉着闻叙腰间的软肉,也粗重地喘着气道:“剪了烛芯,睡吧。”
闻叙有些委屈地看着尉迟璟,用气声轻轻地说:“不亲了吗?”
“嗯。”尉迟璟闭上眼与他亲昵地贴了贴鼻尖。
比往日亲吻的时间少了许多,闻叙心里打鼓,他想殿下许是腻了,心中落寞但被掩饰成很平常的样子,淡淡道:“好。”
却不知是因为能看见面容的亲密接触,对他的殿下刺激太大,少了一丝黑暗里的柔和暖意,多了些迫切和兴奋。
尉迟璟只是怕撩出火来,难以收场,才提前叫停。
尉迟璟能感受到闻叙回来时气场很低,躺到床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不高兴?”
“没有。”闻叙肆意妄为地钻到尉迟璟怀里,恨不得把脸镶到对方的胸膛上,尽力地为自己讨到最后的福利。
尉迟璟挑着闻叙的头发缠在指尖,声音低沉而清贵:“没有不高兴,那回去路上要小心,别太急迫,晚到一日两日也无妨。假设晚了些时日,父王追究起来,只说是路上有雨耽搁了。”
“嗯。”闻叙喉间挤出闷闷的答复,传导至尉迟璟的胸口。
“没有不高兴?”
闻叙摇头:“真的没有。”
尉迟璟捏起脖颈间这人的下巴,将唇贴上,一触即分。
“睡吧,明早你还要赶路。”
“奴才回去之后,殿下照顾好自己,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有事情就使唤小吏,他们每日拿着官晌,却只晓得混日子。”
“还不是怪你,有督主做表率,谁伺候我我都会吹毛求疵的。”
闻叙已然困得闭上了眼睛,嘴里含糊地说道:“回了樊城,奴才还伺候殿下。”
尉迟璟看着闻叙睡着的憨态,应道:“你说的,要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