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环视了一遍房间的陈设,恍然大悟,取了两根新的蜡烛摆在案上。
尉迟璟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近,终于从书卷中抬起头来,看着刚刚燃起的烛火,一脸骇然:“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不是觉着这屋子里的灯光暗?”
“……你是……”尉迟璟挤出一个笑容,“怎么猜到的呢?”
“奴才侍主多年,还是可以……”
“猜错了。”
“错了?”
尉迟璟点点头:“错了。”
隔着明晃晃的烛光,柔软的视线落在脸上,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闯进闻叙脑中。
他迟疑地问:“殿下是说,奴才……”
尉迟璟挑眉,让他说下去。
“奴才留下?”
尉迟璟不置可否,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说:“你那房间里昨夜才死过人,还能住吗?”
闻叙用疑问语气:“不能?”
“然后呢?”
“奴才留下。”
尉迟璟眯着眼睛,手指轻轻刮过闻叙的脸,悠然地说:“答得这么勉强,不愿意吗?”
“能侍奉在殿下身边,是奴才的福分。”
“打住。”尉迟璟抬手,抖了一下衣袖,拔下闻叙发间的玉簪,带着清新的皂角味,青丝如瀑垂下,尉迟璟举着手认真地问,“你是不是失忆了?”
“殿下说什么?”
尉迟璟手指在两人中间比划:“你、我,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闻叙闻言立刻垂下头,露在外面的耳朵血一样涨红。
尉迟璟心下了然:“又不是忘了,怎么还似这般讲话。”
“您是殿下,我……”闻叙伸出双手想要回发簪,“奴才不敢妄想什么。”
尉迟璟攥着发簪,抓着面前的手腕把人丢在床上。他一只膝盖跪在床上,另一条腿仍站在地上,高高地俯视着闻叙。
“白眼狼。”
尉迟璟将手上的发簪插到头上卸了冠的发髻上,随后俯下身子覆在闻叙上方。几缕披肩的发丝自绸缎面料滑下,落在闻叙肩上。
“殿下……”
“聒噪。”
尉迟璟吻上那张素日妙语连珠的唇,缄默闻叙那套古板到固执的原则。
唇齿相依,交换唾液。
尉迟璟抬起头,贴在闻叙的耳边说:“去把你点那一屋子灯关了,回来睡觉。”
闻叙钻进被窝,如入云端。
身边人长臂一捞,便抱在一处。
“殿下,奴才睡着时会乱动吗?”
“吵不到我。本王乏得很,乖乖睡吧,别管那些七七八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