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璟自己脱了衣裳随手搭在衣桁上,迈进浴桶中,问道:“只要了一个桶来,你不洗吗?”
“奴才一会儿回房间擦擦就好。”
“何必那么麻烦,把衣服脱了进来一起洗。”
“不好吧,殿下。”
尉迟璟撑在浴桶边缘,看着闻叙局促的神情,说:“你我二人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没见过的,眼下又羞怯了?”
闻叙扯着衣角支支吾吾说:“到底不合规矩,奴才惶恐,还是站着伺候吧。”
尉迟璟不言,只是幽怨地看着他,闻叙很快就妥协下来,脱了单衣迈进了浴桶。
尉迟璟伸手扶着闻叙,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将腿盘在对方身侧。
尉迟璟撩起水扑到身上,边洗边叹气:“从脖颈到脚踝,都让你啃了一个遍,不知是不是本王慢待了公公,公公在这儿半月都馋肉了。”
“咳,殿下说笑了。”闻叙抢着捧过来尉迟璟的胳膊,要帮他洗。
因为两人是面对着坐,这样一来便靠得更近了些,闻叙低着头给两人擦洗身体。
尉迟璟颔首看着他忙碌的样子,长臂一展从台子上取过皂角,搓了泡沫涂在闻叙头上。
闻叙抬头,撞进尉迟璟的盈盈的双眸里。
一时失神,忘了动作,被人搂着腰拉近。
这样看着,不知哪个先靠近,哪个先启唇。
只是顺从着心意纠缠在一起,不带情欲地吻着。
闻叙攀在尉迟璟的肩上,尉迟璟搂着他的腰。
没了夜色的掩饰,便闭上双眼欺骗自己。
而尉迟璟是完全的享乐主义者,一点都不想合矩,只恨闻叙是块木头。
于是当机立断地拧了一把闻叙的腰。
“唔,殿下,怎么了?”尉迟璟叼着他的唇瓣,闻叙只能含糊地说。
“专心。”
一句话酥了闻叙的半边身子,不仅忘了再问自己为什么被掐,腿也跟着软了。
到唇瓣分开,两人都有些不自然。
“咳。”闻叙清了清嗓子,摸了下水,说,“还是快先沐浴吧,水都快凉了。”
沐巾擦干了身子,闻叙却恍然自己在尉迟璟房里,没有衣服换。
“穿我的吧,去挑一件喜欢的。”
二人身量差的不多,相比于尉迟璟,闻叙只是个字稍矮一下。
“谢殿下。”
闻叙打开衣橱,取了一套里衣,取了一套素色的外衫。
衣服上还有独属于殿下的清香,闻叙想如果殿下不提,他就昧下不还。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尉迟璟擦着头发问。
总不能是为了一件衣服吧,他本人还在这儿,不至于为了一身衣服高兴吧。
“没什么。”闻叙走过去为他梳理头发,“奴才叫他们俩来吗?”
“嗯。”
闻叙走到窗口,吹了一个长口哨。
转眼间两人便跃入室内。
“见过王爷。”整齐划一的动作单膝跪下,“主人。”
“好了,昨天那人你们带去哪儿了?”
许戎答:“藏到院后的树林里了,那里是荒地,平日没人过去。”
“他身上有什么发现吗?”
丁复回道:“那人脚底有刺青,像是机密组织的标志,也可能是图腾,只不过从未见过这个样式的符号。我们将图案照着画了下来,主人请看。”
闻叙接过那张纸,那图案看起来像一条蛇,他递给尉迟璟,说:“殿下请看。”
两人对视一眼,闻叙又问:“没有别的了吗,那人身上没有纸质物品,或者能验明身份的字样?”
“没有了,我们把他的衣服都扒下来仔细翻过,就算对着太阳光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好,我们一会儿再亲自去看那个图案,你们下去吧。”
两人没有利落地离去,反而犹犹豫豫像是还有事的样子。
闻叙走近,问:“怎么了?”
手里被丁复塞了一瓶金创药。
闻叙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咬着牙说:“当初不是告诉你们,不许听私密的事吗?”
但是为什么把药给他,昨天也不是他做下面那个。
想到此,闻叙又燃起了一丝“他们没听到”的希望。
但是为什么是他,难道在自己在这两个人的心里一定是被上的吗……
丁复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地说:“当时我们想来问那尸体该怎么处理,不想听到了什么处罚、请死一类的话,我们俩……”
许戎接过话:“我们俩当时怕出事,商量着要去劫法场来着。”
闻叙听得心头一梗:“丁复年纪小,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丁复又来了精神,举着三根手指坚定地说:“但是我发誓,我们听到好像有脱衣服的声音就走了。
闻叙绝望地捏了捏眉心,无可奈何地说:“下去吧下去吧。”
两人拜别,从窗户一闪而出。
闻叙回过头,见尉迟璟背过身偷笑,更是无地自容。
闻叙忿忿地拿起梳子给尉迟璟整理头发。
“殿下都让人听了活春宫还笑。”
“又没真的被听到什么,再说就算听到了也不是你。”尉迟璟看着镜子里愠怒的人,接着说道,“天知道,我可是一句砍头什么的话都没说,他们二人真是冤枉我了。”
“好了好了,你自己养的暗卫,我被人听了都没说什么。哥哥别气了,他们不也是关心你嘛,我看看……”
尉迟璟拿过那个小瓶子:“金创药,金、盏、安、肌、膏。这个包装,这药应该还是特制的呢。”
“……殿下别乱动了,发冠要戴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