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过去了一分钟,没有任何动静。
很显然,谢望舟拒绝了邀请。
裴渊不死心,又申请了几次。
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谢望舟进了房间。
不满的声音从裴渊耳机里响起:“裴渊,大半夜的,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也没睡觉吗?”
“这就要睡了。”
裴渊难得心虚,温声道:“要不一起打局游戏?”
“才不要。”谢望舟拒绝的很干脆。
“明天又不上班,年轻人睡那么早干什么?”
“遛狗啊。”
裴渊耳机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谢望舟掀被子打算睡觉。
谢望舟冷哼了一声:“养狗之后,每天叫醒我的不是梦想,而是儿子的重量。”
他家的金毛圆圆,有着超出常狗的精力,如果早晨不遛,极有可能拆家。
“你养了条狗?”裴渊有些意外,因为在他印象中,谢望舟怕麻烦,像养小动物这种事事都要操心的活,谢望舟应该不会去做。
他自己倒是喜欢养小宠物,当时临毕业的时候本来要养只小狗,那是只刚出生不久的金毛,争母乳的时候没有争过其他兄弟姐妹,又营养不良,耳朵被咬下去一小块。
但他被父母叫回去的突然,最终没有带小狗离开。
“怎么,觉得我负不起这个责任?”谢望舟显然是误会了裴渊的意思。
还没等裴渊回答,耳机那头又传来声音。
“儿子,来,和你裴狗叔叔打声招呼,你们俩可是同类,应该更有话题可以聊。”
“谢望舟,你有病吧。”裴渊躺回床上,侧过头,床头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张笑脸,把他吓了一跳。
裴渊摸摸嘴角,然后伸手将镜子放倒。
怪不得老人说镜子不能对着床头,果然,会中邪。
“裴渊,还有事吗?”谢望舟打了个哈欠,他这几天睡得很少,全靠咖啡撑着,直到今天胜诉,紧绷的弦才算松下来。
“没事了。”裴渊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那你早点睡吧,我把房间解散了。”
谢望舟突然制止:“裴渊,等一下。”
“什么?”裴渊有点意外。
“裴渊,我觉得你做的一直没错,无论是之前为了不被父母打骂而去争第一,还是现在站出来和父母反抗,我觉得你做的都很好。”谢望舟说的很慢,带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郑重。
“谢望舟……”
裴渊只感觉脸一阵阵发烫,他把这个归结于闷在枕头里热的,他从床上坐起来,企图驱散热意。
直到脸上温度降下去了,他才继续说:“谢望舟,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问。”
“你当初为什么离开京市,和你爸妈有关系?”
其实谢望舟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裴渊会走,明明当时两人都拿了一家律所的offer。
裴渊那头又一次沉默下来。
“抱歉,我……”
谢望舟见对方不想说,也不勉强,毕竟他只是心血来潮而已,笑道:“谁都有秘密,没事。”
“我真的该睡觉了,不然明天起不来了,晚安,裴渊。”
说完这句话后,谢望舟就退出了房间,甚至没有等到裴渊的晚安说出口。
“晚安,谢望舟。”裴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道。
他退出游戏,点开了和谢望舟的聊天界面。
他点开备注那一栏—‘谢望舟(仇人)’
将‘仇人’两字删掉。
正当裴渊想要睡觉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渊渊吗,是我。”
“舅舅?”
裴渊有点惊喜,他舅舅栾明泽,开琴行的那个,在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带着男朋友出柜,被他母亲赶出家门,然后直接就和男朋友出国了。
因此,裴渊和对方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栾明泽笑笑:“我男朋友的父亲,是个法学教授,认识你们老板陆闻笙,和他要的。”
“舅舅,你这是回国了?”
“对,前几天刚回的,本想去找你,但是去了你爸妈家,才知道你早就跑出去了,我就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你。”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男朋友对你好吗?”裴渊有一连串问题要问。
“渊渊,你怎么样?”栾明泽突然有些哽咽,“我很抱歉,在你当初最需要我的时候 我不在。”
“没事没事,舅舅,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