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江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结婚?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了?
周祉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咬牙气极反笑,叫停了车,指挥司机掉头。
叫周祉替他去上门提亲?这是虫能想出来的操作?
他倒要回去理论理论。
他就说了吧,有一就有二,只要他点头答应让一个雌虫进他家门,后面就会有无数雌虫发现有机可乘,排队等着勾搭上他。
看周祉坐在后排双眼放空,他以为他又在想东想西,立刻解释道:“我和那个虫只是朋友!再无其他关系!”
算了,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的雌奴解释这些?
周祉好半天才意识到他这是在跟自己说话,思考了一番,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朋友很好,亲上加亲,对您和江老先生的事业都有帮助。”
江阑捂脸,有些无语,他怎么就听不懂虫话呢?
“我是说,家里有你一个麻烦的雌虫就够了,不需要再加一个更麻烦的雌虫。”
“如果我让您为难,您可以把我再转手送出去,我不会怨恨您。”
这更歪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送出去了?你生是我家的虫,死是我家的鬼,没有下家了!”
停车之后,江阑把他撇在车上,下车进了议长府,回来时满脸愠怒,显然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解决了,你别听我雄父的,我才是你的雄主。”
周祉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将视线移去了窗外,轻轻应了一声。
回到家中,他刚要回屋锁上房门,江阑问他:“你要睡觉了?饭不吃了?”
他却会错了意,“您想吃宵夜吗?我去调试一下机器。”
“不用,我来做。”
于是在夜晚十点,江阑打开了烤箱、蒸箱和炒菜机,在他的一番操作下,小别墅停电了。
智能管家宕机不动了,想要重启只能打开备用电源,这又把江阑难倒了。
周祉看他研究半天也没研究明白备用电源怎么打开,于是想给物业打个电话。
江阑拦住了他,“不许打,我学过修理的课程,我会修!”
他指挥周祉给他搬来梯子,拿着工具对着电箱一阵捣鼓。
只见电光一闪,电箱冒烟了。
“雄子,小心!”周祉被这道电光吓得一颤,赶紧扶稳梯子让江阑下来。
看着烤箱里一半烤糊一半没熟的派,江阑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正好在他的大肆挥霍下,冰箱里的新鲜食材一点都不剩了。
他只能对周祉说:“不想喝营养剂的话,我记得有包方便面,不知道过没过期。”
听到方便面三个字,雌虫的眼睛亮了亮,点头说那个也可以。
考虑到他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江阑打着手电筒进去把方便面找了出来,用热水壶里还没凉掉的热水给他泡了一碗面。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条,周祉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他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撑着脑袋等待着面泡好,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记得在教管所的时候,工分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店买方便面。”
“你还喜欢吃这个?”江阑从来不吃方便面,若不是买其他东西的时候赠送了一包,他的小豪宅里绝不会出现这种东西。
“其实我自己一次也没吃过,这是拿来讨好牢头的。谁给的多,谁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面泡到一半,他娴熟地打开酱包倒下去,挤的一滴也不剩,干净得令虫咋舌。
这属实是惨过头了,江阑有点看不下去,他起身走进屋里,“我去厨房给你切块火腿。”
“我跟你一起去。”
他从冰箱里取出火腿,盘算着该怎么下刀。
不能切太厚,太厚的话热水热不透。
若是太薄的话,又显得亏待了某只雌虫。
他还在纠结着,忽然肩头一沉,整个虫被抱住了。
雌虫的骨架天生比雄虫比大上一圈,周祉从背后将他抱在怀中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包裹起来一样。
“怎么了?”他脑袋有些发懵,手停在了半空。
“雄子,有你真好。”
停电之后,屋内仅剩的最后一丝暖意被寒风吹去,体温成了他们彼此唯一的取暖方式,四周太安静了,连逐渐加快的心跳速度都清晰可闻。
“嗨,说的什么话。”江阑的颈侧被他的呼吸拂得有些痒痒,一矮身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你别想多了,我就是单纯虫好,对谁都这样。”
怎么突然这么肉麻?还好是停电了,黑暗将他脸上的绯红仔仔细细地隐匿了起来,否则又要被这只雌虫看笑话了。
墙上挂着的电子日历翻到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