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纪明霜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林然正坐在她的面前，托着下巴盯着她看，就像在观察某种奇妙生物。

纪明霜有些莫名，“你在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吗？”

“哦，我就是想看看，回来的到底是不是你本人。”

“放心啦，我会小心的。”纪明霜，“对了，你这次怎么没和我一起啊？”

“你应该问你自己才对，因为我死在那里，你不敢让我回去，就把我排斥在外。”林然说，“如果我强行进去，就是在和你对抗，我不想让你分心。”

纪明霜笑了笑，“啊……原来是这样？”

“得了吧，别装了，又不是第一次了。”林然说，“我没跟着进去，你可以放心了。”

纪明霜开始转移话题，“哈哈……那你要吃东西吗？”

林然：“我给你点了外卖，你以前最喜欢的那家深夜餐厅的单人套餐，但是还没到，因为你只睡了五分钟。”

“好吧……”纪明霜躺回了床上，“那我再睡一觉？”

林然：“不必急于一时，吃完夜宵再说。”

在等外卖的时候，纪明霜看了一会手机，杨梦知给她发了消息。

知（杨梦知）：学姐，你的委托怎么样了？

知（杨梦知）：可爱微笑.jpg

霜（纪明霜）：这个嘛……

知（杨梦知）：好的，我明白了。

知（杨梦知）：死亡微笑.jpg

知（杨梦知）：我以为我已经很了解他了，但好像还是不够了解他……

知（杨梦知）：他怎么敢的啊？

霜（纪明霜）：那……谢谢？

知（杨梦知）：不必客气，学姐，我会看着办的。

知（杨梦知）：可爱微笑.jpg

又和杨梦知聊了点有的没的，十分钟之后，外卖来了，有点呆萌的机器人把外卖送到了房间门口，纪明霜打开餐盒，摆好餐具，坐在餐桌前。

虽然是普通的煲仔饭，普通的例汤，普通的白醋腌制的清爽萝卜小菜，但纪明霜吃得很开心，好久没有吃到了，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吃完饭之后，她又玩了一会手机，在天亮之前，纪明霜第二次入梦，这次的场景是‘那个东西’在撞门的时候，它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简直就像一台破拆车，墙面寸寸裂开，砖块露了出来，地面都在震动，纪明霜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那声音又远又轻，有些沙哑低沉，还有些悠远空灵，纪明霜勉强听清了，有个女人在唤，“三姐……”

也是在这时，‘那个东西’从靳尤白的身上完全剥离了下来，靳尤白没有醒来，只是停止了动作，用头挨着墙壁，安静地站了一会。

‘那个东西’也露出了原型，果然像杨梦知说的那样，是一个女孩子。她身上的衣服很宽大，版式很简单，看上去有些厚重，她的头发并不多，被梳得很紧，整齐地盘在脑后，像涂过头油一样，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落后于时代的陈旧与拘谨，她像个迷路的孩子，环顾四周，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怯怯的，“母亲……四妹……”

这个过程很短，也就三十秒左右，但是时间不对。

杨梦知说过，同一时间，她看到林然的灵魂已经逸散了，但实际上，这个时候，林然还没赶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有两种可能，一是杨梦知的记忆错乱了，所以才把不同时间的两件事拼合在一起，二是杨梦知被附身了，人被附身的前后，记忆可能被重组，其实纪明霜更倾向于后一种推测，因为后一种推测也解释了那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正是被附身的杨梦知喊了一声，“三姐。”

但这也只是推测而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又有新的谜团了，那就是：为什么被附身的人是杨梦知呢，是跟她之前说过的‘从小就能见到的膝盖烂掉的女鬼’有关吗。

这么说来，那只女鬼和‘那个东西’是什么关系呢？

应该是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