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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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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渥丹脑子突突地响,像有一窝蜜蜂在里头嗡嗡乱撞。

不至于吧?不可能是李墉为了堵住他们而动的手脚?一个地方员外真能调动城防,封锁出入口?若是他背后的人,这能耐也忒大了吧。

“十一!”忽然,有人在人群中低声唤道。

晏邦彦放下十一,十一猛地回头:“陈姨?”

只见人群中,一位衣着素雅的中年妇人快步而来,正是那日买晏邦彦观音木雕的绸缎庄陈娘子——陈凤梧。

姜渥丹想,果然,陈凤梧,与公输武夷是识得的!

“好热……”姜渥丹忽然觉得胸口鼓动如擂,心跳得几乎要掀翻肋骨,一下比一下急促,也擂得她脑子也跟着发烫。

“怎么了?”晏邦彦见她面色不对,俯身凑近询问。

姜渥丹下意识后缩,却撞入他的气息里,那气息温热。她一颤,像被烫了一下:“别、别靠太近……”

“为何?”晏邦彦微微蹙眉,语气低沉疑惑道。

他的手掌贴上她额际,肌肤相触的一刹那,她像被电了一下轻轻颤抖。

惊惧本能下,她用力一推他。可晏邦彦长年练武的体魄,她哪推得动?倒是自己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

——明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此刻却狠狠嘲笑了她一把。

姜渥丹摇摇晃晃,捂住额头。意识像被蒸汽蒸着,思绪混沌不清。不是上次那跛脚老弟下的慢毒,这一次,更像是……

她咬牙,不是吧……李墉你个禽兽,居然给老娘下春药?你这人渣无敌了!

“这边!”十一在前方朝她们挥手,小小的身影跟着陈凤梧从人潮中劈出一条路来,“姐姐们快跟我来!”

晏邦彦已然蹲下身,将背朝向她:“上来。”

身后追兵的呼喊声又起。姜渥丹却一时间未动。晏邦彦索性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腰身,将她稳稳背起。

她伏在他背上,耳畔是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他似有所觉,忽然问:“怎么?心跳得这么快?”

姜渥丹笑了,笑意里带着热度与迷蒙:“那是因为……是你背着我啊,羽霄。”

晏邦彦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不自觉翘起。

她又来撩他了。

不过他已然习惯,习惯她言语轻佻背后的真诚,习惯她放肆明朗的胆气,习惯她并不算稳的双手牢牢搂住他。他默默将她的手臂往前拢了拢,箍得更紧些,最好紧到血骨交融。

行至绸缎庄。

陈凤推开了绸缎庄的木门。

满眼只见,一卷卷苍葭山矾,缃叶赭霞,桃夭鸦青绸缎通通没入风中,犹如天女水袖轻扬,缱绻流转。

众人鱼贯而入,躲入绸缎庄内。陈凤梧随即将门掩上,回身望着姜渥丹。

“姜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我原是奉五姨娘之命,请你赴宴,怎料……竟被人追着跑?”她的目光落在姜渥丹泛红的脸颊上,微蹙秀眉,“你……可是病了?这脸色,怎的这般红?”

姜渥丹只觉胸腔灼热,像绒羽撩拨,不得宁静。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声音道:“可有……冰块?冷水也成。”

“有!我去井里打水!”陈凤当即道。

“我也一道去。”李蕴应声。

恰拉扬竟也沉声道:“我也去。”

众人各自奔忙。

十一牵着晏邦彦,指引道:“哥哥,把姐姐放这边。”

晏邦彦将姜渥丹小心放到屋内的软榻上,她的发丝沾了汗,贴在颊边,肌肤白得惊人,却染上大片潮红。

“我去寻个大夫。”他轻柔地以布巾拭去她额间汗珠,“你这样拖着,只怕伤上加伤。”

“别走……”姜渥丹忽地握住他的袖角。

晏邦彦低头望她,眉宇愈发深锁:“早知如此,我方才就不该离你一步。”

“无妨。”姜渥丹嘴角带笑,话语却断断续续,“若要诱鸟出笼,总得以身为饵。我伤了一分,还带走了李蕴……值了。”

晏邦彦一愣,随即目光一沉:“所以你早知自己体质能自愈,就故意不反抗,让那李墉喂你毒药?你是想试试,面对毒你的身体会如何?”

“嘘。”姜渥丹抬手,将食指抵上他唇,止住了他的“咄咄逼人”,也封住他的气息。

晏邦彦愕然。那指尖微凉,却像一滴火,落在他唇间,灼得他喉头发紧。

他看着她,眼中的红潮越涌越深,呼吸早就散乱,像极了春夜风中将融未融的桃花。

他喃喃问:“这……真的是毒?”

“冰水来了!”李蕴与恰拉扬端来木桶,水雾氤氲,冰珠浮动。

姜渥丹似是撑到极限,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入晏邦彦怀中。

“姜姑娘!”

“姜姐姐!”

李蕴与十一同时唤道,面色大变。

晏邦彦下意识环住她,轻轻一抱,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他低声道:“她需要静养,你们先出去。”

又对陈凤梧道:“陈娘,劳烦你去请个大夫。”

“好,我这就去。”陈凤应声离开。

屋内只余他们二人。

姜渥丹靠在他怀中,气息愈发绵软。她微抬眼眸,声音轻若蚊蚋:“你把他们都遣走了,怎么,你自己不走?”

晏邦彦垂眸望她,只见她右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竟已有血丝渗出。他握住她的手,缓缓掰开,将指尖一寸寸摊平。

“你……”他眼神一滞,又望向她嘴角,竟也被她自己咬破,血珠微渗。

“姜渥丹,你是真的……对自己狠心。”他低声说着,一手托起她的下颌,轻轻以拇指拨开她唇瓣,察看那伤口。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她被他搞得口齿不清,却咬着笑意:“你……好像第一次,唤我名字?”

晏邦彦轻抬眼,却避开她含笑带惑的目光:“我叫过。”

“唔……忘了。”她软声道。

“若你实在要抓、要撕什么才可保持清醒……”晏邦彦心疼得紧,“那就……咬我的手指。”

姜渥丹笑出声来。趁他不备,她忽地将他拉下,翻身一压,整个人覆了上去。她伏在他胸前,耳贴心口,听他薄薄皮肉中的沉闷心跳。

晏邦彦偏开脸,耳根泛红:“你现在不清醒。”

“不是毒。中的是春药。”她含笑喃喃,“晏老师,你……可会解?”

“我不是大夫,不会解……”他喉结滚动,眼神微慌。

姜渥丹眯起眼睛:“把我抱到那木桶里。”

晏邦彦怔了片刻,才点头:“好。”

他小心将她横抱起身,轻轻放入木桶中。却不料,下一刻,姜渥丹一把扯住他的领口,将他也拽了进去。

水珠顺着她鬓边滑落,又在他颈间碎成细细一串。

“你……在发抖啊。”她轻声说。

晏邦彦抿着唇,没作声。他看见,她眼中有月色里晃开的涟漪。

他从没见过母亲赵芣苢笔下的《洛神》,却在这一刻,恍若置身画中,亲窥洛神。

下一瞬,她呼啸过,吻上了他。

她为他宽带解衣。

他的手终于覆上她的腰。

她鼻尖抵着他,“好大。”

他怔了怔。

她笑得更轻:“我是说……木桶。”

他指尖缓缓收紧。

她困在他臂弯里,唇舌交缠,喘息微颤。

尤花殢雪,醉梦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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