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关切的询问:“兄长,你还好吗?”
仲琅轻咳一声,面上有些不自在,“你已是县主,不必再称我为兄长。”
“多日不见,兄长竟与我生疏了吗?”她眉头微蹙,有些伤感。
仲琅发誓他绝无此意,“只是你我二人的身份,若被有心人察觉,怕是会于你、于王府名声有碍。”
见她难过,他也不忍,“私下你可这样唤我,人前切记不要这样称呼。”
她灿然一笑,面上不虞一扫而空,“知道,在人面前我就称你为仲大人。”
“那你的伤怎么样了?”
她说着下意识伸手上前想要查看,仲琅稍一侧身躲开了。
“好多了,再过两日就会痊愈。”
见他躲避,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很是不妥,一时有些尴尬。
仲琅挑起话头,“你是怎么来的?”
“父王派人送我过来。”
“我这里一切都好,若没有其他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兄长是在赶我走吗?”这下她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她微歪了头质问他。
多日不见,她变得牙尖嘴利,他根本不是对手。
“我怎么会赶你走...”叹了口气,他放弃了争辩,“你若不想走便多待一会儿,只是此地不安全,实在不宜久留。”
她这才开心起来,拿出带来的药箱和一些糕点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这是我准备的一些药膏,有清创止血的、活血化瘀的、还有去腐生肌的。”
她一一拿出来介绍,不一会就摆了一片。
不知道他具体受的伤,她便多买了些,有备无患嘛。
“我来的时候看街上都没什么人,遇害的人很多吗?”
仲琅面容沉痛,声音低落:“已经有四人遇害了。”
四个人,被传成了十四人,更是加剧了百姓心中恐慌。
“真希望凶手能早日落网。”这不仅是她的期盼,也是所有人的期盼。
仲琅郑重道:“我也会竭尽全力,早点抓到他,免得更多无辜的人丢掉性命。”
好不容易见到他,莺歌舍不得走,就一拖再拖。
好在仲琅今日不用出门探查,她也就装作不知,用过了午饭也不说要走的话。
他们两人在室内安静的相处,仲琅在翻阅档案,她站在门口四处看。
突然有人跑进来,语气急迫:“大人,又发现一具尸体。”
这已是第五个人了。
仲琅霍地起身就要向外冲去,他想起莺歌还在,交代她:“赶快走,别在这停留了。”
说完不等她回话,他人就急匆匆地出了县衙。
不见他人影,她有些怅然,连月在一旁说:“姑娘,我们走吧。”
可她还不想走。
“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连月呆住了,“啊?”
街上除了衙役没有其他人,只要跟着他们,就能找到仲琅。
莺歌到时,仲琅正站衙役围起来的圈里,里面还有县令、仵作,现在一切都要听他的安排。
看守的衙役本想驱离她,被人提醒她是仲大人的妹妹,便没了动作只当没看到。
时间很快过去,由未时半来到申时初,日头高照很是炎热。
这样热的天气,尸身也不易保存,有些痕迹如果不及时采集,只怕一腐烂便再难发现。
是以现场没有人离开,全副心神都在寻找线索上面。
莺歌看的认真,连月一直看她她都没发现。
“姑娘,趁天亮我们快走吧,要不然一会天黑了不好赶路。”
她犹犹豫豫地又看了一眼那边,脚步挪动着,眼神还留在那儿。
这仵作验了这么久,究竟验出什么结果没有啊?
连月扯扯她的衣袖,她回过神来。
“我还没跟兄长道别呢,这样就走不好吧。”
连月心下叹气,她算是看明白了,姑娘就是不想走。
她不走,她也不能强拉硬拽。
她又看一眼日头,再待一会儿应该也来得及吧。
这一待,待到快申时末。
仲琅从里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莺歌。
“你怎么还没回去?”
她眼神躲闪,“我想着跟你打声招呼,这就要走了。”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顿了顿,他又说:“等这里的事忙完我们再约见面。”
“嗯。”她笑了,重重点头。
因为这里的事情还没结束,仲琅不方便去送她,想着她有护卫在身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却没想到,她就是在离开这里的路上被人抓走了。
在整个县衙的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在刚发现的尸体这,在他们以为凶手此时不会再有动作时,恰恰是莺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