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地点是在刚出松县不足五里的地方,周边多是农田,也没有房屋村舍。
马车孤零零的被遗弃在路上,马匹都不见了。
路面有杂乱的脚印、马蹄印,看起来经过了一番缠斗。
莺歌他们一行四人,两个小娘子根本没有力量,为了保护她们两名护卫的武力值也会打折扣。
而且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对方人数多于他们。
事态紧急,仲琅派人给庄亲王府送信。
送信人快马疾驰到达王府,见到庄亲王送上仲琅的亲笔信。
看完信,庄亲王面容变得严肃狠厉,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劫走他的女儿。
思虑片刻,他还是决定去往王妃处,告诉她实情,好让她掌控好内院,不要走漏了消息。
里外打点好一切,庄亲王和萧叔平带着人连夜出发前往松县。
松县县衙内灯火通明,本来连日来的命案都让他们精神紧张,如今仲大人的妹妹也失踪了,更是让他们绷起了神经。
庄亲王赶到时,仲琅和县令亲去门口迎接。
身旁挨得近的人听到他们说话,不由得面露诧异,王爷竟也来到了他们这儿?
松县县令第一次亲眼目睹王爷丰姿,尽管极力克制,还是忍不住在对答时紧张无措。
更何况还是在连出几起命案之后。
把庄亲王迎进县衙,他坐主位,仲琅和县令、仵作侍立在下。
王爷问起命案的进度,“这些时日都查到了什么?”
“五名死者无一例外,皆是被剖出了心肺脏器。”
“从五具尸体上查验发现,死者生前应该都曾是昏迷状态,尸身上没有看到挣扎抵抗之类的痕迹。”
“通过走访,并未发现死者有什么身份上的关联,应是随机选定目标作案。”
仲琅将这些时日的发现一一道来。
庄王爷听完后,许久不发一言,堂上一时寂静非常,县令额头脖颈出满了汗,也不敢伸手去擦。
“依你看来,莺歌她现在是否性命无虞?”
面对王爷抛出的问题,仲琅不觉意外,他将心中的猜测道出:“据我观察发现,自第二个死者出现,都会与上一个死者间隔五六日,所以我断定,县主如今还安然无恙。”
县主二字一出,县令和仵作不由对视一眼,不是说是仲大人的妹妹吗?怎么又变成县主了?
还没等他二人想明白,就听见仲琅开口:“还未向王爷请罪。”
“先前为保县主声名,也怕歹人知晓县主真实身份后怀有别的心思,臣就斗胆以臣之妹妹的身份告知了众衙役,以此命他们搜寻。”
王爷听后并不计较,反而觉察他心思缜密。
县令恍然大悟之下,恨不能涕泪交加,原来真是王爷的女儿。
单是仲大人的妹妹这一身份,就足够让他寝食难安、如芒刺在背了。现在证实是王爷的女儿,怪不得王爷会漏夜前来。
完喽,县令之前还担心自己头上乌纱不保,现在看来,自己这条命怕就是要交代了。
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恶人,害了那么多人不够,还要害得他也要丢掉性命不成?
县令是又急又气,当即发下誓言:“请王爷放心,臣就是不眠不休,也誓要抓住那恶人,解救县主。”
庄亲王看他一眼,“县令此心可表,待这一案了结,我自会在陛下面前奏请,嘉奖你们的功劳。”
王爷这话是说给他们三人听的,仲琅听后表示:“这是臣职责所在。”
县令则喜不自胜,仿佛升职加薪就在眼前,“臣一定鞠躬尽瘁,尽职尽责。”
第二天一早,人们就发现街上巡逻的人数有所增加,排查也更加紧密。
一连几日,居民生活出行也受到影响,所有人都盼着这件事能尽快有个结果。
忙碌了一天下来,也没有什么进展。
县衙里人手本就有限,即使后来仲琅和庄亲王也带了人来,但这么大的排查范围还是远远不够。
仲琅深知目前的局势,多拖一天对莺歌来说就多一分危险,县城内百姓也深受其害,难保不会对府衙也心生怨怼。
他自从来到松县便每日钻研,连觉都少睡,实在熬不住了就小睡片刻。
即使是受伤的那两天,他也不曾放下手里的事。
他此时正端坐在桌前,面前铺陈的满满皆是这些时日搜集来的线索,一定是有什么是他还没发现的。
凶手一定是有能力有规模的人,所以肯定不是一两个人。
他们的目的明确,专门抓那些少女,还能在有护卫的情况下劫走莺歌,肯定手里有会武的人。
凶手抛尸的地点...仲琅在县域地图上一一标注,东北、西南...
都紧邻有水的地方,而且仿佛在渐渐围成一个圆。
莺歌从昏睡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关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