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见了她,态度不似从前,“小娘子好手段。”
虽然杜夫人只点名要莺歌一人 ,但是她作为引荐也得跟去,省得她再生事端。
两人同乘马车,陈夫人嘱咐:“到了那不要再胡乱说话,做好了这件事我便给你开花铺的文书。”
“那是自然,莺歌在此先谢过夫人。”
杜夫人府上要庄重阔大的多,一进门便有各色花卉映入眼帘。
庭院道路两旁皆是,想来杜夫人真是爱花成痴。
丫鬟将人带到正堂,花架上正放着那盆花,花瓣已有脱落,华贵不复之前。
“请问夫人,之前是如何料理的?”
杜夫人身旁婢女上前一步道:“洒水,浇灌,避免强烈的日光。”
“每天日晒时段是什么时候?”
“每日巳时。”
“可曾施肥?”
“自夫人带回那日起,共施肥两次。”
“夫人,请容我上前细细端详。”杜夫人颔首,她就上前去轻轻抚摸几下叶片、花朵。
“夫人,此花光照时间可增长,可以避开正午,申时放置室外,施肥次数也要增加。”
杜夫人看她一脸自信,言辞之间不似作伪,就有八分相信。
“好,就依你所言,三日后我们再看结果。”
陈夫人见事情顺利解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陈夫人借口莺歌与杜夫人的约定还有三天,便毁约三天后再给她文书。
“夫人,三天我也可以等,还望夫人言而有信。”
三天时间过半,她先等来了青松来别院找她。
“莺歌姑娘,这是我家少爷让我专门给您送来的,他说一定要看着你亲手打开。”
他两手平举,捧上一页薄薄的纸。
像是冥冥中有一种预感,她猜到了那是什么。
她拿起那张纸,是由一页对折而成,自上而下从左到右,几列字写明了她的出身户籍。
他竟然真的办到了!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急忙追问青松:“兄长他在哪里?我要见他,当面向他致谢。”
“少爷现在有事在忙,走不开,所以让我送来。”
二人的异样引来了刘氏的注意,她走过来查看。
莺歌太过高兴,她将那页纸又看一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丝毫没注意到刘氏悄然出现在她身后。
“你怎么来这了?”
刘氏看见青松,这大白天的也往这跑,真是不知道避讳了。再看莺歌那么高兴,她心里更不舒服了。
“真是个没有规矩的野丫头,再过些时日怕是都会跟男人跑了。”
刘氏话说的难听,青松都听不下去,莺歌的好心情也打了折扣。但是她现在有户籍在手,再也不怕她了。
“刘氏,你给我听着。”
刘氏两个字一出口,她昔日的婆母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野丫头,竟敢连称呼也不遵了。
“你叫我什么?”
“你听着,我以后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了。你家的儿媳,谁爱做谁做。”
她现在就要收拾东西搬出去。
刘氏根本反应不过来,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莺歌房里,她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一应物品,刚才拿在手里的那张纸不知被她收到了哪里。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做我家儿媳了,我不放你走你哪儿也去不了。”
莺歌不理会她,任她在那里胡乱叫骂,她自收她的包袱,整理好以后就向外走去。
青松还等在原地,见莺歌出来,他说:“莺歌姑娘你要去哪里?”
少爷猜的果然没错,莺歌姑娘一拿到户籍,立马就要离开别院。
“随便哪里都好。”她现在只觉得天高云舒,来去自由。
“我家少爷说,您要一时找不到安顿的地方,就把你送到那个地方。”他们都知道那个地方是哪儿,是他的私宅。
刘氏出来只看得见马车的影子,拐过巷子口便不见了。她立马坐到地上哭闹起来,哭了两声觉得不对。她起身往仲家大宅去。
她的儿媳被大嫂家的儿子拐跑了,她得去他们家要人。
仲琅下值回来,刘氏已经在郑氏面前哭诉了近一个时辰。郑氏也由一开始的生气,劝慰到后面的麻木忍受。
直到看见儿子回来,她才得到了解脱一般追问:“你干了什么事?”
“儿子帮莺歌恢复了自由身,以后她和仲家再也没关系了。”
“啊?是真的?”到此时,她才是完全相信了刘氏的话。
刘氏气急,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去把人给我弄回来,否则我就去官府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