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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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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有些不耐,但还是将人卸下。

常泽川把火折子给他,双手扶壁,向前后摸索,终于触到一处凹凸。

七枚铜制机栝嵌于石隙,形如北斗,中央凸起处雕作青铜兽首,兽口中衔着半截断裂的袖箭。

他眼前一亮,转向前方。

小满身形已有些踉跄,肩头中了花刀,裂出血痕。对方攻势愈近,逼得她节节败退。

“小满,退后!”

常泽川突然大喊,声音在密道中回荡。

小满闻言下意识地向后跃开。

冷蝉衣则轻蔑一笑,运力追了上来:“想跑?晚了!”

常泽川计算着适才所见箭痕的位置,手掌贴在机关上,紧盯着冷蝉衣的身影,心中默数她的步伐,旨在一击必中。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心中默念,冷汗顺着鬓角滚进衣领。

待绯红色影子越来越近,猛然拍向兽首双目,石壁深处登时传来青铜转轮咬合的滞响。

“咔嚓——嗖嗖嗖!”

岩壁两侧射出数十支羽箭,直逼冷蝉衣而去。

绯衣女子脸色微微一变,挥舞花刀挡开几支箭矢。可箭矢细密如雨,划破衣袖,更有一支穿过耳骨,擦出一条红色的细流,顺着耳垂落下。

她折断箭支,哂笑道:“有意思。”

三人已经跑远,四周没有一点火光,地道陷入永夜……

一滴水落在常泽川脸上。

他伸手抹了把湿漉漉的岩层,指尖触到人工开凿的菱格纹。这应该是古代匠人防塌方的加固法。

刀疤举起火折子,照向头顶:“我没来过这里,幸亏冯老和我说过地道逃生的通路。暗河原是引水渠,通着城外护城河。”

他踢开脚下碎石,露出两道锈迹斑斑的铁轨,“曹家祖上靠漕运发家,原是运货的暗道。后来罗教改道,这里就荒废不用了。”

三人蹚及膝积水,缓缓前行,拨开了水面漂浮着的霉烂稻草。

这些被泡得发软粘稠的杂草,显然是往年枯水期留下的痕迹。

小满注意到右侧石壁嵌着铜制标尺,刻度显示“乙未年水位”,最高处离现在头顶还有五尺余。

“难怪没淹死过人,好在还有这样一条路。”她喘着气,按住发疼的左肩,“这暗河怕是旱季作密道,汛期当排水渠用。”

前方豁然出现分岔口,左侧水道被铁栅封死,右侧悬着半截朽木梯。

刀疤抽出铁棍猛砍栅栏的锈锁:“去年大旱,护城河改道,这边水道早干了!”

铁栅轰然倒下,露出黑漆漆的斜坡,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又掀开石板,转动倒石闸绞盘,上方传来轰隆响动,混着淙淙水声。

湍流从头顶管道喷涌而下。

刀疤咧嘴:“曹府花园的荷花池连着暗河,老子放水淹了这婆娘!”

他把火折子甩给常泽川,又扔来一块玉牌,“顺坡滑到底有木筏,还有,拿着这牌子到怀瑾堂,找掌柜拿你要的东西。”

刀疤仰头一笑:“冯老,这回我可记得,你去得也安心了。”

木筏撞出暗河出口时,常泽川回头望见刀疤立在闸口。

依稀飘出一抹绯红,似有袖带缠住他的脖颈。他揉揉眼睛,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是冷蝉衣追上来了吗?他无法确定。

“替老子喝杯女儿红!”刀疤大笑着,一拉铁索,闸门千斤坠轰然砸落,将追兵连同半截暗河永封地底。

残月挂在河岸柳梢,他们终于逃出生天。

常泽川摩擦着玉牌细腻的纹路,竟然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两人彼此搀着上岸,趴在护城河外的芦苇丛中,惊起鸟叫虫吟。

常泽川撕开衣料,手忙脚乱帮小满包扎。肩头的衣料裂开,可以看见刀口绞到臂内的皮肉,已翻卷出来,流出来深色的血。触目惊心。

远处城头火把游移,隐约传来曹府走水的铜锣声,滚滚浓烟从房檐屋舍处往上窜。

春雷滚过,豆大的雨点沥拉砸下。

小满没有叫疼,只轻轻地唉了一声。然后指向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火,当机立断:“那边有引魂幡…怕是义庄…我们先去避雨,等过了宵禁,明早再进城。”

她抓起土灰糊到脸上,推一把常泽川,“你也涂上,别叫人看清了模样。先前我不及问你,我的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存在你说的那个客栈里。”

常泽川学着她的样子,也去沾了一脸泥。他现在浑身又臭又脏,说是从粪车出来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生死面前,这点脏污只是小事。

雨渐大,倾盆而至。曹府冲天的黑烟被压成灰雾。他们向城门反方向走去,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甩在了身后。

往槐树林深处,才见义庄残破的白墙。石阶缝里钻出半人高的野蒿。檐角,灰黄的引魂幡迎风摇荡。

门楣上“积善堂”的匾额裂作三截。

半扇朱漆剥落的大门斜靠着墙,露出一道窄缝,像是闭合不了,堪堪遮住屋子。

常泽川前去叩门,激起一阵灰尘,他干咳几声,思忖到:那么破败的地方,早就没人了吧,里面怎么会有光呢。

不料里面居然有回复:“什么人?”

小满弯腰上前,哑着嗓子答:“老妇是前村送葬的,途中碰到……”

她还没编完,就被打断了。

门缝里挤出张蜡黄的脸,那脸神色恹恹,看见二人脸上污泥,松垮的眼皮跳了跳:“不待客…滚…滚去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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