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那个委屈,面都不朝着宋月朗了,只给他看自己的后脑勺。
“……别撒娇,”宋月朗头一回遇上这样不好哄还无理取闹的,他揉着眉心无奈道:“你这样好像吃醋,你在和一个小姑娘争东西吗?”
“是的,”顾潭渊点头:“我就是在吃醋,所以你现在是对我厌烦了吗。”
“……没有,”隐隐觉得这个问题不是那样简单,宋月朗这样回答之后又忍不住笑:“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也没有你这样心思细腻又柔弱的了。”
顾潭渊把头转过来,宋少爷一笑他就没什么脾气,也跟着笑开了:“那些小姑娘哪能和我比,本世子这长相,当初在京城里,也算是十里八乡一枝花,芳暖阁的头牌都没我好看。”
宋月朗点头表示认同:“你现在是不生气了吗?”
顾潭渊也点点头,诚实道:“我只是看不得你对别人好,故意生点事给你看的。”
宋月朗哦了一声:“所以,芳暖阁是什么地方?”
“……呃……”顾潭渊开始顾左右言其他:“就,京城里面有歌舞的吃饭的酒楼,我就去过一两次,没什么意思,不好玩。”
“那里既然有花魁,想来也是值得一去的,”宋月朗温和道:“我倒是去见过草溪城的花魁数次,美人冰肌玉骨,倒是绝色。”
“喂,你好端端的去看什么花魁,”顾潭渊瞪着她:“还数次,看上瘾了是吧?哪里的花魁,我要去报官把它查封了,净干些不正当的东西。”
“怎么会不正当?”宋月朗说,神情无辜,眼眸里却猫着坏:“明明是有歌舞的吃饭的酒楼,谁会查封一家没什么意思,又不好玩的酒楼。”
“……”顾潭渊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憋成猪肝色,多说多错,最后世子只能悻悻道:“就知道在我这占便宜。”
顾潭渊人高马大,宋月朗就坐在他身边,顾潭渊一会抬手一会挪屁股,最后只敢用食指悄悄勾住宋月朗落在身侧的一缕发。
时间也没有太长,宋月朗一动顾潭渊就松开了手,好像受惊的蚂蚱。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没有太阳,风也很大,走在路上脸被刮得生疼。一直到黄昏时分,下人才把那些药送回来。
“怎么都拿回来了,可以留一些药给她们备着,”轻微的头疼脑热是可以治的,宋月朗看着那些瓶瓶罐罐,也看不出来用了那些药:“那位姑娘的兄长怎么样,还在发热吗?”
下人背着装药的小木匣,衣裳在外面走了一道被风吹得散乱,头发也是,他说:“人没了。”
顾潭渊问:“什么没了?”
“就是昨夜女子大喊找人救命的那个,”下人摸了一把头上乱糟糟的头发,他刚看完一个人的离世,语气有些唏嘘:“她哥没有救过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