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舅母。
但是你这样真的像个反派啊大哥。
箫慕风看了看对面,小表妹乖乖抱着彩陶小猫,一双大眼睛静静看着他,无奈:“清禾说你病了之后话少了,罢了,哥哥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过几日我几个朋友邀我去春猎,你帮我缠住母亲,一日便可,事成之后,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弄来。”
灵汐就知道,特意在这里等她,准没好事。
“怎么,不愿意?”
箫慕风见她摇头,谴责:“真是白疼你了,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哥哥。”
灵汐默然,果然前面都是糖衣炮弹,看得出来,大表哥为了出府,已经不(丧)择(心)手(病)段(狂)了。
少年在旁边长吁短叹,暗暗发愁,表妹真的变聪明了,居然都不上当了。
但是友人之约决不可失!
突然他眼前一亮,对灵汐说道:“这样,我那好友与我家是世交,正好也有一个妹妹,我让他将妹妹带出来,正好与你玩耍,你不是还没出过门吗?我去求求母亲,让她同意我带你出去,如何?”
灵汐终于抬起头,箫慕风大喜,却不料她张嘴唤道:“舅母。”
他猛然回过头来,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他。
箫慕风大惊失色,拔地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不见踪影,只余声音远远传来:“母亲我去先生那里了!”
廊下侍从匆匆向夫人行了一礼,追着自家公子而去。
箫夫人静静看着院门,良久,才徐徐走至灵汐身边坐下。
“玉儿,你如今也懂事了,有些事情该告诉你了。”
箫夫人抚着她的头,轻声道:“你刚到家中时,生了一场重病,你舅父救你心切,不管是宫中御医,民间大夫,都请了过来,有个大夫通阴阳之术,待你病愈请辞之日,跟你舅父说,六岁之前,不可见外人,言罢,便飘然而去,不知其踪。”
“你舅父从不信鬼神之言,然而事关于你,我们都不敢掉以轻心,除了几个亲近之人,谁也不知道,你表哥也不知道。”
所以上次她落水,舅母才那么生气,将照顾她的下人全换了。
箫夫人叹了口气:“你舅父这两年不在京中,暗中盯着我们家的却不少,风儿那性格,我拘着他,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的生辰,本想热热闹闹的办一场,可惜你正好病着,你舅父和二表哥也不在府里,想着等人齐了再给你补上。”
“风儿估摸着也是闷着了,是我欠考虑了,他本就是爱热闹的年纪,正好,过几日就让他带你出门吧。”
“舅母,”灵汐不得不打断她,“我不想出门。”
不想跟一群小孩子玩,她又不是真的心智退化了。
“啊?”
箫夫人怔了怔,笑道:“风儿的确没说谎,成安侯家有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她母亲与我私交甚笃,真的不去见见吗?”
灵汐摇摇头:“不想,你让表哥出门吧,他想出去想疯了。”
箫夫人指尖点了点她白玉般的额头:“那怎么成,他倒是像脱了缰的野马了,将妹妹一个人孤零零丢下算怎么回事?想都别想,你不去,他也别去了。”
灵汐:“……”
第二日。
箫慕风一早就来到含光院,也不进去,就在院中喝茶,见二楼菱花木窗推开,连忙喊道:“玉儿妹妹!”
灵汐趴在窗户边上看他。
箫慕风今日换了一身红色锦袍,热烈的颜色衬着他格外张扬。
“母亲说,只要你答应出门,就让我去春猎,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哥哥都想办法给你弄来。”
灵汐叹了口气,果然:“表哥,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是不想出门。”
箫慕风那双凤眼像箫夫人,瞳仁极黑,衬着白色愈白,清凌凌的,面无表情盯着人时,让人感觉一股寒气升起。
他盯着灵汐,她睁着眼睛,坦然与他对视。
半晌,他无奈收回视线:“下来,带你去个地方。”
出来院门不远处,箫慕风指着前方,道:“看见那棵树了吗?”
那是几棵合欢树,灵汐点了点头。
他一伸手,旁边侍从递上那张他惯用的长弓。
“看着。”
他举臂拉弓,弓如满月,略一瞄准,手指松开,箭矢瞬间离弦而去,一声轻响,狠狠贯穿了远处树干!
箫慕风盯着她亮起来的眼睛,张扬肆意:“如何?你要是答应陪我出门,我就教你箭术,同龄人中,无人出我其右!”
灵汐狠狠心动了。
他要是拉着她捏泥巴,她绝对不感兴趣,转头就走。
这个真的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