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希尔有绝对的自信。她为了成为西丹名流里最受欢迎的约会对象,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修炼己身,甚至背了一百个冷笑话——虽然没太多人感兴趣,但她连小众爱好都考虑到了,无数个约会对象捧着她对她念念不忘就是证据。
但她等了半天,只见乔不仅不来哄她,还在那里卖萌装无辜。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眼底逐渐升起不可一世的怒意,刚才的娇态完全消失。
“今晚我不去吃饭了,你滚吧!!”
说完,她猛地扭身,脚狠狠往下踩,把鞋跟踏得咚咚咚地扬长而去。
乔被发了一通脾气依旧神情平静,等到希尔彻底不见踪影,两人不会尴尬相遇,她才跟着下楼回家。
与此同时,mutua的地盘。
这里不过四条街、两个垃圾场,一年里流通的资金额度足够把伫立在维利奥帝国首都、象征着绝对财富的MHR金融大厦地标买下来。
除去风俗产业、赌场、港口生意,最重要的是迷幻剂交易收入。她们每个月花两千万进货,散卖以及对接长期客户总共能赚七千万,不过大部分资金花在买空壳公司、枪支贸易以及开拓海运上。
由于维达报了警,安保厅人员在半小时内封锁了烂尾楼区域。记者像嗅到鱼腥味的猫一样闻声而来,拍照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mutua的现任首领弗雷德坐进停在不远处路边的汽车,她点着一根烟,安安静静地看一群安保人员在烂尾楼忙上忙下地勘察。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坐进车里。
“死的人太多了。”那人说。她坐在后座,没看任何人,只是微微垂着头,语气冷漠,“我说过,你们不能给我惹那么多麻烦。”
弗雷德依旧盯着前方:“我也不想,有人把消息传出去了。那些人多半是hermana的,她们看中了我们的港口。”
“我不管这些。弗雷德,你给我的钱只够我告诉你安保厅清剿帮派的消息。十多个人的命案,我帮不了你。”
弗雷德不再说话,那人打开车门离开。
过了一会儿,车里又坐进一个人。
“老大。”代理人说,“我们的人有一个活着回来了。”
“谁?”
“塞拉。”代理人回答,“五年前加入体系的,现在跟着伦尔做枪火。”
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们还能从哪里进货?”
她们这次不光损失了小妹和货物,还损失了供货商。有稳定的供货渠道是mutua能做到现在这个规模的重要条件,一旦断货,紧跟而来的就是客户催债、发不起工资、小妹叛变、一哄而散、仇家追杀、家破人亡。
“北境人。”代理人说,“但她们不一定会给我们货。其它除了那些小贩子的散货,也许可以找安保厅那家伙买点。压在安保厅的货都是好货啊。”
“死了十一个人,这段时间她不可能把货偷出来卖给我们。安保厅肯定会追查下去,未来几个月我们说不定都不能露面。”
“那要不......”代理人犹豫着说,“老大,要不我们把港口让给hermana,多拿点钱,去维利奥吧。”
“你是疯了。”弗雷德淡淡地说,“hermana不会放过我们。你觉得雪尔会给我们一大笔钱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上飞机吗?就算雪尔会,你觉得曼斯会吗?依捷那会吗?拉盖塔会吗?”
弗雷德提的每个名字都是在四十年前直到十年前西丹帮派里凶名赫赫的风云人物,最近听不到她们的名字不是她们金盆洗手或是改头换面了,而是她们不再亲自出马,转而指导起新生代。
“内拉,有句话你可能忘了。你进了体系,就脱不了身,除非你想死。”
“我不想死,所以我们得继续走下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往前走,直到死,而不是主动求死。”
内拉颤抖着唇,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这是她和伴侣的契约戒,经济与爱情联盟的见证。
“老大,但我还有爱人和孩子......”
“我也有。”弗雷德转头看她,神情冷漠,捉摸不透心情与思绪,“用欲望来战胜恐惧。内拉,肚子太饱的猎犬会被主人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