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把车停在一座写字楼前,伸手扶住坐在后座的人,让她轻巧地从机车上跳下来,风衣衣摆像裙摆一样掀开浪花。乔带她走进写字楼,电梯升至8层,玻璃门后,是几个坐在隔间里的员工。
“去帮我找一个钱包。”乔对其中一个员工说,“大概是11点遗失的,在老街区那边。”
那员工点点头,起身出门。
“我们先在这里玩一会儿吧,很快就回来了。”乔转头问她,“这里的赌戏算是特色,你去玩过吗?”
“嗯......还没有。”
乔说:“你年龄应该比我大几岁,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嗯,可以。”
乔不介意这人言语神情中的冷淡,她一向主动热情,对这样被动的人手拿把掐。
“姐姐,你坐。”乔指了指靠墙的长椅,朝她示意。
她几乎没有犹豫,安安静静地坐了过去。
乔笑起来,跟着走过去,倚在墙边,身形颀长,而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起一支烟,点燃后问:“来一根吗?”
她摇摇头:“我没抽过烟......”
“是蓝莓冰淇淋味的,凉烟。”乔递给她一根,她推脱不能,只好拿着。
“含住吧,可以提神。”
她迟疑地将烟嘴放入口中。
乔凑过来,勾腰垂头,黑色的松垮的马尾从左肩往下滑。碎发与根根分明的湿睫毛,一切都是纤长的、有条理的。
还有很好闻的香水味,小豆蔻、黑胡椒、雪松。
“我教你。”乔笑起来,黑色的眼睛里晃着多情的湿润的光。
她被乔身下的阴影完全盖住,下一秒,乔点燃的烟尾压过来。她一动不动,像是没预料到陌生人如此唐突的举动。
两人凑得极近,深深浅浅的呼吸也交织在一起,热气不知道源于火还是体温。点点红光在吸气中燃得更快,也燎到另一支烟上。
“吸气。”
她慌乱地抿紧唇一吸,随着下意识的呼气,白烟从她的鼻腔溢出来,带起一阵咳嗽。
乔被逗笑,往后一退拉开距离,凉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吹散烟气和热意:“是甜的,对吧?我喜欢甜食,也喜欢甜烟。”
她点点头,微微皱起眉:“但我还是不喜欢抽烟,你突然凑过来很不尊重人......”
“呀......真抱歉,姐姐原谅我好吗?”
“......不要。”
乔便蹲在她面前,从包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毛绒小熊,手指压住玩偶脑袋让它反复点头作说话状,又抬起眼睛看她、露出可怜样:“别生气,玛德琳姐姐,熊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瓣一瓣一瓣......对我笑一笑,好不好?求你了......”
她原本不悦的神情在玩偶的表演下逐渐消解,忍俊不禁:“......好啦,你快把心拼好,我不生气了。”
多好哄。乔把玩偶放回兜里,眉眼弯弯朝她笑,心中既满意又得意:恰到好处的小脾气,从不酿成令人厌烦的雷霆大怒,稍微花点心思就会笑起来。既能消磨掉无聊,又能带来成就感。
这时,有人从门外走进来,瞥了她一眼,对乔说:“出来一下,有事找你。”
乔站起身,侧过头歉意地对她说:“我先和同事聊点工作上的事情,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她点点头。
两人走出门,那人问:“她就是你选好的货?”
乔满面春风:“我出门透气呢,一眼就看到她了,不枉我跟了那么久。她已经抽过我加料的烟,那是必上瘾的新品,之后让她去卖珠宝或者做博'彩、风俗都行。那张脸能捞到的钱和信息会比业绩第一的奇尔丝捞到的还要多,你信不信?”
“看起来那么单纯,能有什么用?做发牌员没那个技术,搞敲诈没那个头脑。这么看,要是没有低俗戏剧舞蹈的天赋,她是什么用也没有,只能卖到维利奥当容器了吧。”
“谁都不是天生会的。”乔挑了挑眉,“我能教好她,让她变成一个吸金窟。赌3000块?”
“赌就赌。”
“你把我叫出来就为了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