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有些话明明如鲠在喉，但他总是不由自主地，顺着秦贺的话老实回答。

第一次面对面地表达出深埋许久的感情，楚珣有一点紧张，搭在秦贺背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起来。

秦贺的手覆上他的后脑勺，稍稍用力，让他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胸口上。

隔着棉质睡衣，楚珣也听到了此时自己的告白对象，心跳猛烈跳动的声音。

楚珣挪了挪，抬头往上看，告白对象也在注视他，那种眼神他觉得好眼熟。

但又与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这个眼神里，他不仅看见了，也发现了他一直没看懂的那些眼神，都是这个人的欲/望，对自己的欲/望。

秦贺轻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又让他贴在怀里，“看什么呢？”

“你笑什么？”

“笑，有条呆头呆脑的黑色鲤鱼，那么勇敢。”

秦贺早就知道了。

楚珣一时有些恼火，他觉得自从秦贺消失后，自己独自忍受的所有情绪全部如火山喷发一样，在他的身体里，由内而外的一齐爆发。

秦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楚珣什么时候推开了他，骑/在了他的腰腹上，边哭边骂边打。

秦贺全部受着，也不还手，嘴上一直不停地求着饶。

“操/你妈的傻逼秦贺！”

“你踏马早就知道了是吧！你还问我？你好意思问我！”

“老子那么小心翼翼地偷摸藏着，你装傻充愣！”

“你给老子踏马的滚下去！”

骂完还没泻完火，楚珣站起来要把人踢下去，一抬脚就被秦贺用力拽着，失了重心的他被扯倒在秦贺的身上。

两个大男人的身体硬生生碰撞在一起，被压着的人被砸的生疼，忍不住地闷哼一声。

“小鱼，好疼，轻点。”

说着疼，却并没有制止他，还笑，笑屁，楚珣的脸砸在他的身体上，虽然刚擦了药，但也还是火辣辣的疼。

楚珣还想继续打，秦贺动用四肢把他锁在自己的身体上。

“对不起，鱼仔，忍了那么久，我怕一下子告诉你，你会被我吓跑。”

那条鱼曾经从他身边绕着游走过，也被自己失手放走过，这种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不想再来一次。

楚珣的语气诚恳又坚定：“我不会跑的。”

秦贺的双手把他抱得更紧，想要再次确认：“如果跑了呢？那我怎么办？”

楚珣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松开自己，红着脸发问：“你喜欢我吗？”

他想听秦贺亲口说出答案，仅凭心意相通的默认答案，远远不够。亲口说出的话像是一条绳索，只有这条绳索才能把两人牢牢地连系在一起，我们互为彼此的私人占有物。

“我爱你，永远。”

“我也爱你。”

原来，在感情里所有的顾虑都会因为对方的肯定一一被销毁，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爱你，你也爱我，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完全足够。

经年堆积的伤感全部化在炽热的亲吻里，寒冬的冷意刺骨，热源近在身边。

水池里的水荡漾起来，波澜涌动，沉睡的水妖被那条不停冲击着冰层的小鱼惊醒。

小鱼被唤着名字，水妖环绕着他，想帮助他一起冲破冰层。

然而小鱼的目标并不是冲破冰层，而是引诱出沉睡的水妖，与自己誓死缠绕。

小鱼离不得水，更离不得这掌控一切的温柔水妖。

他们彼此攀附，他们彻夜缠绵。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入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澡。楚珣身上的“记号”更是到处可见，一整晚身上黏糊糊的，都没睡好，他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

秦贺，你是狗吧。

【楚珣：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轻点打你的】

秦贺一早起床收拾完就去了宾馆，昨天的事还没处理。

他托人去调查了一番，走廊的视频他也完整看过一遍，怎样都对楚珣不利，是他先动的手。视频托人处理后，他才询问方叙清的情况。

人进了医院，脸被包成了粽子，伤得不重，现在在房间里休息。

方叙清看到秦贺来找自己并不意外，但也不像先前那样跟个哈巴狗一样舔着他。

秦贺在他的床边坐了会儿，手机震动看着信息。

秒回，【别生气，给你看个好玩的。】

然后打开相机，对着床上的人拍了一张，发给楚珣后，才终于开口。

“你的故事，我找人调查过了，很精彩。”

方叙清冷笑，讥讽道：“哪有你们俩精彩，恶心。”

“也是，我们甜蜜的感情从小时候就刺激到你了，你的恶心延续到现在，这种持之以恒的恶心，也是少有，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