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他觉得好气又好笑。
趁人不注意,瞿昙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行往前拉,面对面抵住自己的额头。
宋檩以为他会说什么,却只听到傻乎乎的笑声。
“你笑什么?”她一拳打在瞿昙的肩膀上,没好气道。
“阿眠,我们有孩子了。”
“……”
“以后东宝就是我们的孩子。”
“……”
“他会叫我阿爹,唤你阿娘。”
“……”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取个名儿?东宝可以做小名,阿眠你说,他跟我姓还是跟你唔……”
宋檩直接手动闭麦,两只手把他的嘴巴紧紧捂住。
他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你有没有想过,东宝有自己的父母?”她咧了咧嘴角,眨巴着眼睛。
瞿昙的视线落在那只搁在自己肩头的手上,眼底腾起一股邪火。
霎时间,宋檩发现自己的手被禁锢在脑后,这样的姿势让她尴尬又羞耻,想躲开却动弹不得。
“瞿昙!你放开我!”宋檩恼羞成怒。
这话听在他耳中却有股撒娇的味道,附身过去,“阿眠说什么,我没听清。”
宋檩只瞪着他不说话。
小王妃的性子他早摸透了,真正的生气从来不会大张旗鼓。这副模样分明是害羞了。
害羞好呀,他就喜欢看阿眠害羞。
瞿昙唇角微勾,眯起的眼睛里带着十足的蛊惑,“这样吧,既然阿眠不愿说,那我们换个条件。”
宋檩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大有几分小狗乞怜的意味。
“你亲我一下。”话说,宋檩感觉到脸上微热,猝不及防被亲了。
“你……”她又气又恼,语无伦次地“你”了半天,愣是没吐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抬腿便往他身上踢。
瞿昙早防着她,一记倒肘便挡下进攻,反将整个人扣在怀里。
“放手!”简单干脆的两个字,掷地有声,这回是真的动怒了。
“岛上要动手了,阿眠打算何时起身回中都?”他太了解宋檩的性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调转苗头。
这下宋檩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原计划赶在华承坤出事的消息传回中都前抵京,得抓紧时间了。
“人已经见了,我这边随时可以启程。”
瞿昙点头,“明日一早回京。”
挣脱桎梏后起身,宋檩才发现周边铺子里的伙计看自己的眼神相当……复杂,好像刚才发生了什么世所难容的事。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终于反应过来,今日穿的是男装!这些人怕是以为她有什么龙阳之好。
宋檩怔在当场,有些凌乱。随即拽起瞿昙就开跑。
秦小王爷夫妇离开扬州时的动静跟来时一样高调,甚至比这更热闹。都说一山不容二虎,这回角逐输了的人显然不是秦王府。
回中都,回到那个角逐权力的地方去。
十日后,一行人终于踏足京畿之地。
沿途听了不少说书先生的故事版本,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当年郡马抗击倭寇一事被抬到了明面上。
东日岛上有匪寇一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宋檩越来越觉得奇怪。引导舆论,这可不是阿兄的作风。
正疑惑间,四周冒出来一股黑衣人,把几人团团围在中间。
“什么人?秦王府的人你们也敢拦?”常齐拔刀挡在身前,气势汹汹,毫不退缩。
“秦小王爷,得罪了。”话落,一支利箭自他袖□□出,直向瞿昙的脑门飞去。
眼见就在眼前,宋檩抬手往前一指,轻飘飘的话传了出来,“动我的人,问都不问一声,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利箭瞬间转了方向,直直扎进一旁的树干。
黑衣人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本事,齐齐后退一步,都把箭矢对准了她。
其中两个开始交头接耳。
“她这般护着秦小王爷,莫不是秦王府的暗卫?”
“废话,你何时见过这么标致的暗卫?”
“……”
“她是秦王妃,我见过!”一个黑衣人死死盯着她,歪着脑袋说给他们听。
知道她的身份后,众人如临大敌般防备起来。
承王大婚之夜发生的事情他们早就听说过了,能在众多暗卫的围剿之下逃出生天,且酿成护城河浮尸案,绝不简单。
今日撞见了,也是他们倒霉,在留下性命和拼死一战中,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对于自己被认出一事,宋檩虽有些惊讶,却没觉得多么不可置信。但同时也让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她将瞿昙挡在身后,来回审视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