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沈清池被楚晏的卫士掳掠到了王府之中。
沈清池身上被点了麻穴、哑穴,卫士一把他带进府里,便有府中仆夫熟络地接应,将沈清池拖到了浴室。
沈清池满目惊惧,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中年的仆夫把自己拖到了一间类似浴室的房间,又将自己的衣裳扒了干净。
那仆夫把沈清池扒光后,扫了他两眼,阴恻恻笑道:“难怪殿下难得一见竟看上了个熟夫,原来是个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
熟悉的经历引发了沈清池心底最不愿回忆的阴影刺痛——他一年半前被卖到景城回春楼时的遭遇。
那时沈清池还是个十五岁的青涩少男,被姨夫收了五十两银子便卖到了回春楼中。
回春楼的鸨公自是见多了他这般倔强不屈的少年烈男,当即便让手下人把沈清池衣裳扒光,验了他未经人事的少男身子。
当时那鸨公便也如今日这个楚晏府中的仆夫这般阴恻恻地笑着,指中拈着一管白玉旱烟,嘴里幽幽地吞云吐雾,一双精明冷酷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沈清池肤白若雪的少男身子,咯咯娇笑道:“好一个妙龄绝色,放我手里调教个一年半载,日后定能当个名动一方的花魁公子……”
而后沈清池在回春楼中一年的日子便更是难熬,逢迎贵客、饮酒弹唱,被那些轻薄女子亵近揩油成了家常便饭……
唯一所幸便是在将要挂名前被薛珩看中赎了出来,而今成了薛珩的侧夫。
沈清池记忆里不堪回首的过往与当前楚晏王府中仆夫的行径重合,他脸色不由自主地苍白如纸,从心底泛起的恐惧痛苦让他几乎窒息,身子却还是瘫软着动弹不得。
那仆夫看沈清池的脸色转瞬间便苍白如纸,只当他是惊吓怕了,便刻薄地冷哼一声道:“能伺候殿下是你的福分,又不是清白闺男了,装什么装……”
他嘴里说着,眼角一瞥,忽然看见了沈清池右手前臂内侧的一点鲜红色小痣。
这仆夫微微一怔,不禁道了声:“还是个雏?”
沈清池心中极是恐惧痛苦、羞辱之极,脸色苍白如雪,他紧紧咬着唇瓣,眸中竟是连哭也哭不出了,强自忍着不愿在这些恶毒刻薄的奴才面前露出狼狈神色,只是垂眸不语。
那仆夫冷笑了一声,把沈清池推进了浴缸里,冷哼道:“自己洗干净了,晚上好生伺候殿下,不然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便转身离去了,砰的一声关了门,又是一声落锁的声音。
沈清池身躯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感到身子渐渐能够动弹了,身边也没有衣物,看向浴室门口已然上了锁,周围的窗户也紧闭锁住。
沈清池无可奈何,身子还颇为酸软无力,只能静坐在浴缸中,感受着水温渐渐变凉。
过了有两刻钟,那仆夫又开门进来了,看了沈清池一眼,递给了他一件雪白的纱衣,语声尖刻威胁道:“识相的就乖乖听话。”
沈清池抿唇,他以往在回春楼自然见过鸨公惩治不听话的男子们的手段。
何况他现在身上不着寸缕也不是事,便沉默地将那件白纱衣穿上了。
而后沈清池跟着那仆夫走出这个房间,但见宅院里连廊曲折、房屋雕梁画栋、屋脊连云,极大的庄院中不知这仆夫要带他前去何处。
沈清池此刻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在京城之中能以这般大手笔置办下如此阔大富丽的宅院的人想来不是高门贵人便是豪商富贾。
但见院中静悄悄的,偶然见到的侍从也是恭谨有度、目不斜视,纪律竟是极好,想来宅院主人应是京中门第极高的贵女。
沈清池不由想到了那日莲池畔遇到的那个绯衣女子,心下不禁一颤,却是心中生出了一种由衷的恐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