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本是纨绔,混迹酒肆茶楼、章台巷陌,酒量一直都不错,喝了几杯也无甚醉意。
沈清池喝醉了后,变似乎露出了几分真性情,靠在了薛珩的肩膀上,却很安静,一声不吭。
薛珩微微抿唇,轻轻把他拉入了怀中,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沈清池微有醉意,抬眸看着薛珩的眼睛,道:“妻主,你为何待我这么好……”
薛珩微微抿唇,抚了抚沈清池的头发,却没有回答。
沈清池似乎有点委屈,眸中又泛起了水雾。
薛珩忙道:“清池诚心待我,我已感激不尽……”
沈清池微微摇头,趴在薛珩怀里,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下来,低声喃喃道:“娘亲……”。
薛珩听到沈清池的呢喃,有些心疼,只得抱着沈清池,轻抚他头发安慰。
晚风更冷了,夕阳衔山、天色欲晚,薛珩紧了紧沈清池的大氅,低声道:“清池,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沈清池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弯腰抓了一把坟上的土,放在了贴身的锦囊里,然后微微点头。
随从把祭品收起。薛珩扶着沈清池往回走,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归家。
一到家,两人刚下马车,便见管家迎上来对薛珩道:“少主,家主有事找您,让您回来便去书房见她。”
薛珩点了点头,松开了沈清池的手,看向沈清池道:“你早些休息,如今天寒便多烧些暖炉,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保重身子为是。”,随即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连忙颔首,她懂得薛珩的意思、意思便是薛珩刚说的话她也听见了,沈清池若是受了克扣亏待,就拿她是问。
沈清池看着薛珩的身影消失,微微垂眸。管家向他颔首告退。沈清池也回了自己的院落。
薛珩来到她母亲的书房,只见母亲薛岑坐在桌案后,手里拿着一卷什么,大约是账本。
薛珩在旁边坐下,等薛岑开口。
薛岑见她进门,便放下账本,看了看女儿,道:“我听说你午后和那个沈侍奴一同出去了?”
薛珩点了点头。
薛岑静默片刻,看了看薛珩道:“你还年轻,女男之事上需有所节制,莫太放纵了。”
薛珩闻言,脸色瞬间红了。她瞬间就明白了薛岑的意思,想必是认为她如此宠爱沈清池,想来是沉溺新欢、沉迷男色。想想原主的风流浪荡、肆意妄为,也难怪薛岑会这么想。
薛珩想开口辩解,毕竟她和沈清池还没发生什么呢,却又难以开口,只能如坐针毡、十分羞窘。
薛岑看她一副脸红羞窘的样子,只以为薛珩被她说中了,微微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开口说起正事道:“你这两日便启程去京城,我已与你许姨寄去了信,她会照应你的。此去京城约有半月路程,你年幼识浅、又初次离家,此行楼衿便随你同行。”
薛珩微微一怔。楼衿她知道,是薛岑的贴身侍卫、薛岑十年前救下的一个少女。
那时薛珩才八九岁,具体情由如何也不甚清楚,只知少女时的楼衿便武艺高强、自被薛岑救了后便跟着薛岑当薛岑的贴身侍卫、如今已十年了,如今的楼衿大约已有二十五六岁,依旧跟随薛岑、也并未娶夫成家。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黑衣女子走了进来,对着薛珩微微颔首,淡淡道:“楼衿见过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