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垂眼,已然有些涣散,嘴里却还是念叨着:“你会被反噬的,你怎么可能做到无法无天,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温廷晔弯了弯腰,将她下巴抬起来,目光在她的眼睛上游离着。低声道:“告诉你,别人你指望不上的,你只能靠你自己了,穆甯。让我对你心软,让我放过你。可我能为了你不顾血海深仇吗?还是你能让我爱上你,像白轲一样不计前嫌呢?”
相视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在穆甯的愕然中,坐回那张依旧弥漫着战火味道的沙发上,倚靠着沙发靠背。
“穆甯,我没有爱留给别人,恨才是支撑我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唯一东西。有些事就不要妄想了,乖乖听话,这样你还可能少受点罪。”
闻言,穆甯不由的若有所思了一会。
是啊,怎么说,温廷晔也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既然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对什么事都该是有因有果的,不该毫无道理就来找她浪费时间和精力。她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人,凭什么占用他这位商业大鳄的时间。就算是找个女人睡觉这个最简单的理由,那他也不像缺女人的样子,怎么会费力来睡她呢。
她必须得弄清楚他所说的事。
随即好声好气地说道:“温廷晔,我们能好好沟通下吗?我相信你能走到今天,一定有你自己的坚持。行事也一定是有因有果。如果因为我而让你失去了所珍惜的东西,我一定会还给你。你说我跟我父亲害了你的家人,要了你亲人的命,只要让我确定是真的,我把命还给你也没问题。”
闻言,温廷晔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走过来,从她背后搂住她,在她的错愕中,又突然抓住她的右|胸,手上的银戒闪着冷冽的光,抓的愈来愈用力,越来越贴近她的胸腔里面,他恨不得将里面的那个东西生撕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撕心裂肺吧?
道:“那这个呢。你打算怎么还?”
穆甯有些不知所措,痛感从多年未消的疤痕处袭来,没有多想,极力掰扯着他的手。“你轻点温廷晔,这是我做过手术的地方,很疼。”
温廷晔却毫无放手的意思,在她耳边说道:“疼?是不是那个东西根本不属于你,它不想跟你共处一体,所以才会疼呢?”
穆甯感觉耳根痒痒的,不禁缩紧身体,一边推拒着他,一边说道:“温廷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还有没有人性?那是心脏,是别人捐赠给我的,关你什么事?”
温廷晔立马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眼神像刀子一样的刻在她脸上,语气生硬地吐出一个字。
“滚。”
见温廷晔变脸如此快,穆甯有些恍然。心里更是愤怨不解。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他还骂自己,真是阴晴不定。
想说些什么,还没张口,温廷晔就指着包房门口,眼神中尽是憎恶,不耐烦地对她说道:“我让你滚。”
穆甯冷哼一声,悻悻地离开了包房。这地方她根本就不想待!一步不停地走着,嘴上不忘再骂他一句。
“温廷晔,真是混蛋!女娲捏你的时候,是给你脑子里装了个什么玩意。是臭泥吧!对!肯定是臭泥烂粪!”
温廷晔听着愈渐愈低的骂声,坐回沙发上,面色阴鹜的痛喝下一杯酒。
捐赠?真是可笑。
再次拨通电话,跟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六子,我交代你的事,听明白了吗?”
对面叫六子的人笑嘻嘻的应道:“明白,晔哥。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默了下,又继续说道。“……晔哥,小弟不太明白了,你要想那个女的不好过,直接找人宰了她得了,干嘛那么费劲?现在还让她跑到国外去了。”
温廷晔只说道:“杀了她,岂不便宜她了。”
六子灵机一动,想也没想就说着。“晔哥……,那不然,交给弟兄们玩玩?您也知道,他们都跟饿狼似的没轻没重的,鬼把戏也多。玩个十天半月的,要还是不疯,小弟首先是磕头服她,然后再给她卖到缅甸去,让她自生自灭怎么样?”
温廷晔下颌微微一动,声色平静,却又让对方不寒而栗。
“六子,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后,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她。要是让我发现,谁背着我搞小动作,我一定把他腿打折了,有多远扔多远。”话音一落,就将手机挂掉扔到沙发上。
温廷晔看到衣袖上一根黑色长发,盈亮而坚韧,是穆甯的。抽出发丝在指尖上缠绕一圈,渐渐使着力,直到发丝被扯断,发出清淡的“嘣”的一声。
穆甯,弄死你,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