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殷箫走到容予身边,将半倚在软榻上的容予一把揽过:“先生怎么不说话?”
容予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书卷,浅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你在做事,我自是不会打扰的。
殷箫:“可我需要先生。”
容予歪头:“需要我?”
殷箫唔了一声,在他耳边轻声道:“就同那日早上一般,先生亲亲我就好了。”
容予脸颊一红,“那……那日只是在叫你起床罢了。”
殷箫轻笑出声,“那如今就当我睡着了吧,好不好?”
容予瞬间如正人君子般坐直了身子,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殷箫竟直接剥夺了他犹豫的机会,一把将他捞到了自己跟前。
殷箫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容予被吓了一跳。
细细密密的吻似润过的羽毛,轻轻缓缓飘落在脸上。当一吻落在耳垂时,殷箫的呼吸顷刻就乱了,耳垂是他的敏感地带,容予此时的做法不亚于明晃晃的邀请。
容予再次缓缓凑近,温柔的啄吻让脑中那根名为克制的弦陡然崩断。
午后阳光大好,书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殷箫克制不住地将手抚上他的衣领,指尖用力捻了捻。
门外逐渐传来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清晰的问候传入书房。容予推了推身前人,刚被过滋润的嗓音还微微发着颤。
“阴家的少主来了,你快起来。”
殷箫闭了闭眼,强忍着压下心底的欲.望后才缓缓的退开。
容予见不得他这么拖沓,毫不留情将他一把推走,临走时还替他擦了擦唇瓣上残留的水渍。
“阿箫,我给你和嫂嫂送礼来了!”
门外先是传来一声“少主安好”的问候,随后便是哐当一下殿门被撞开的声音。
殷箫幽怨朝着容予看去,只见他正欲盖弥彰地端起一杯酒来抵在殷红的唇间。
殷箫无奈,随即看向阴宵酒:“此等做派成何体统?”
阴宵酒向来心大,倒是完全没察觉二人之间奇怪的气氛,直接挑着担子一晃一晃的走了进来。
他将扁担重重往地上一放,长舒一气:“累死小爷了,你也不看看我有手敲吗?”
阴宵酒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两筐东西,“这不,端午快到了,我爹让我给你送些粽子来。”
他朝容予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一亮:“原来容先生也在这儿,嫂嫂好!”
容予朝他笑了笑,道:“辛苦了,喝酒吗?”
阴宵酒:“可是四时酒?”
容予:“非,离娘草。”
阴宵酒高兴地小跑着到了他跟前:“多谢嫂嫂。”
他喜滋滋接过酒杯,一口气全干了。
“哦,对了。”阴宵酒忽而想起什么,打开储物袋掏了掏。
一记商行家大业大,储物戒的使用自是稀松平常。然而阴家少主却是对储物袋情有独钟,说是自己亲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东西更有成就感。
“这是表嫂托我送给你们的端午礼。”
只见阴宵酒从储物袋掏出一只用花线扎的大黄老虎、两双鞋袜另加四包方糖糕。
殷箫看向他:“表嫂是何人?”
“去年秋刚嫁进来的,这不过端午了嘛,你虽独立出了阴家,但好歹身份摆在那儿,不送也说不过去。”阴宵酒道。
“这不,其他两样倒是不用说了,但这两双鞋袜可是她们挑挑选选犹豫再三送出来的。”他清了清嗓子,又一脸揶揄地看着殷箫,“这份长辈礼可不得了啊,你若是收了,就意味着从今往后便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喽!”
容予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提出不解:“你既叫她表嫂,那为何算是长辈礼?”
阴宵酒朝他咧嘴一笑:“嫂嫂有所不知,咱们家的族长是世袭,不入长幼之序。虽说现在成了家主掌权,但这千百年来的习惯也并非一朝就能改了的不是?你俩自然就是长辈了!”
“原来如此。”容予恍然。
殷箫扣了扣桌案:“行了,你此次来还有何事?”
阴宵酒:“没了,我就是专门来送粽子的,顺便来玩玩儿,端午前回去。”
容予又问:“那人族端午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阴宵酒沉吟一阵,道:“那……可就多了,赛龙舟、逛夜市、放花灯祈福,热闹的很呢!”
殷箫毫不留情打断他:“先生莫要听他胡诌,你若感兴趣我们端午那日去看看就是了。”
“你才胡诌呢,我可是亲耳所闻!”阴宵酒一点就炸。
容予好奇问道:“为何要听,不去看看吗?”
殷箫摇头轻笑。阴宵酒满脸无奈:“其实自我十岁后就再没机会见过了。咱们家有规定:十岁之后,凡是未婚配者,节气当天皆不可外出,不论男女。”
容予惊讶不已,“还有这规定?可是有何用意?”
阴宵酒耸了耸肩,无奈朝他摊手;“听说祖上有位族长曾被话本子给迷住了,害怕自家千金与落魄书生一眼万年,或是落水女子对自家少爷以身相许。于是提前斩断孽缘,一丝机会都不给留。”
“还有这说法?”容予瞠目结舌。
殷箫低低笑了几声,随即起身朝着自家好奇先生走去。
“先生只当听个笑,他总是这般一本正经的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