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加起来谈了一年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只差一步了,倒不是他一直多么渴望,只是怕哪天干柴烈火收不住时,有一些经验,不至于弄伤。
谢川不由得滚动喉头,突然觉得有点口渴,而这时灯倏地熄灭,整栋楼瞬间陷入黑暗。
漆黑的视野、暧昧的气息,裹得谢川口干舌燥,溺在这快蹦火星子的氛围里,谈论的话题太具危险性。
谢川心怦怦直跳,等眼睛稍微适应黑暗后,他钳住裴行砚的下巴,嘴唇狠狠亲了上去。
他感觉到裴行砚的一瞬僵硬,很快,略显干燥的唇变得湿润,攻势渐重,无所遁形地侵略着。
裴行砚抵着他温热的额头,缓着气,说:“别闹。”
越是这样,谢川越要勾他,不由分说再次抬起他的下巴。
几分钟后,裴行砚手慌乱地摸索台灯,“啪”地摁开开关,亮了起来,他一只手禁锢住谢川双手手腕,眼中已经压着很重的欲。
“太调皮了不是好事。”裴行砚嗓音低哑。
充足的光线驱散了一些旖旎的分子,谢川被摁住了就老实了,其实,要不是裴行砚及时打住,他也差点沉溺进去了。
“反正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谢川小声嘟囔,他吃准了今晚裴行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是在宿舍。没忍住逗弄的心,这才差点没刹住。
裴行砚被他气笑了:“谢川,你要不为你以后考虑一下呢,别一个劲儿的作死。”
谢川闭嘴了。
他笑着站起身来,拿了裴行砚帮他叠好的衣服,溜进厕所洗澡。
平时洗澡也就十来分钟,今天磨蹭了二十分钟才出去,谢川往身上套着衣服,见裴行砚坐在桌前写作业,才信步走了过去。
“今天不是没作业吗?”
裴行砚做的是自己买的专精习题册,比课本上的题要难一些,听到疑问后他掀起淡薄的眼皮,谢川还在整理衣服,露出了一小截紧实的腰腹,裴行砚盯了两秒,突然说:“我白天是不是说让你不穿衣服再跳一次?”
谢川猛地顿住,震惊地看他:“靠,不跳!”
羞耻死了,才不会遂他的愿。
裴行砚收回目光,拿出手机:“哦,那再看看你的舞蹈视频。”
“......”
“你今天非跟我过不去是吧?”谢川抢过手机,半坐在桌沿瞪他。
裴行砚假模假样地叹气:“你这也不满足我,那也说不行,我真可怜。”
谢川翻白眼,点了点习题册:“做你的作业吧,学霸。”
“等会儿做,时间还早。”裴行砚抓住他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腿上,埋在他肩膀上深深嗅了一口,很香。
谢川没有动,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头发,问:“你真想弄?”
“弄”什么,不言而喻。
裴行砚抬起头,看着有点恹,这次是真叹了下气:“我没那么饥渴,再说,没东西,你会受伤。”
谢川神情变得有点古怪,片刻又恢复正常,他看着裴行砚:“你就这么确定你是上面那个?”
“你打得过我?”
空气寂静了几秒,裴行砚突然笑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清楚,什么叫到时候我就知道了。”谢川挑眉,其实对谁上谁下的这个问题没有太所谓,只是想问问,看裴行砚什么态度。
裴行砚没回答,只是看着他浅笑,在他颈间蹭了会儿就把人放下去,继续做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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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依旧很好,金灿灿的阳光撒在操场上,飞跃在跑道上的运动员破光前行。
谢川上午跑了1500,没怎么费力的拿了小组第一,下午裴行砚的3000米即将开始,一群人围在中间。
“班长,你紧张吗?”齐阳显得不淡定,一直在周围走过来走过去。
冯逸元摁住他的肩膀:“又不是你跑,你紧张个屁啊?”
“我兴奋啊,体委他们已经夭折了,只能靠班长了!”
3000米往往是运动会最有难度,最有看点的项目,谁能拿了好名次,在班级能掀起不小的轰动。秦瑛在运动会前就说了,玩得开心、尽力就好,不能跑就别勉强,但正当热血青春的少年,谁能服输?
裴行砚从头到尾没什么表情,反观其他选手焦虑得不住地做小动作,互相打气。
上一个小组的还未跑完,操场的小广播室不停地有人进去递加油稿,甚至还有很多陪跑的,齐阳看了眼主席台,蹦出一个主意:“班长,你放心去跑!我们在后方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裴行砚没理解他什么意思,谢川一直在旁边站着,说:“行了,我先陪他过去排队。”
往前走了十几米,看着跑道上汗水淋漓、精疲力尽的人时,谢川突然生出了点担心,他没忍住唠叨:“别听齐阳瞎起哄,随便跑,不行了走也可以。”
裴行砚拿着号码牌,转身让谢川为自己别上,听出了这番话藏着的暗暗忧虑,裴行砚说:“我在你眼里这么弱吗?”
谢川弄好了,回他:“那倒不是,但3000米也不轻松的。”
“放心,你就在终点等我。”裴行砚没忍住抬手拨了下他扬起的碎发,平静有力道:“送你一个NO.1。”
两人面对面,和煦的暖阳给他们渡了层浅淡的金光,比太阳还耀眼的是彼此眼中熠熠生辉的缩影。
隔着半个跑道,几人蹲在树荫下嗑瓜子。
李黎靠在树干上,眯着眼看前方,不解道:“这俩眼对眼的干啥呢?跟旁边加油打气的小情侣似的。”
“是啊,毫无违和,快融为一体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