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想要伤害你。”齐诤的声音里充满痛苦。
“也许不是你的原因。”喻知宁动了动发麻的胳膊,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这里似乎会将所有人的阴暗面无限延展,让潜藏的欲望、恐惧与恶意,如藤蔓般悄然滋长,相信谢洵也发现了,所以才会提醒他。
外面危机四伏,而别墅内也并非安全的避风港,这完全是盘死局。
好难啊!
喻知宁想控诉系统,这真的是新人副本吗。
“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是怕我担心吗。”
齐诤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了些,脑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像是默认了。
布料被体温烘得微热,齐诤整个人压在他身上,重量沉甸甸的,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抵在肩窝的细微颤动,像是动物在确认安全的气息。
许久后,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
连喻知宁都没有意识到,齐诤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控制欲极强的动作,像是将心爱的雌性圈在了自己的领地。
天色已经很晚了。
“不然我留在这里陪着你?”喻知宁犹豫了一下。
齐诤动作一顿,慢慢放开他,安抚般朝他笑了笑,“没关系的老大,我现在好多了。”
似乎又变回了原来活力十足的样子。
“可以吗,”喻知宁有些不放心,“如果有什么事,你的室友...”
等等,他忽然想起来,齐诤的室友不就是谢洵吗,为什么不直接把药交给他,而是让他来转交?
“那家伙已经好几天没回来过了,不知道在干什么。”说话间,齐诤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难怪,喻知宁暂且放下了疑惑。
“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好。”
喻知宁看着他,虽然表现的和往常一样,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他又问了一遍。
“快去休息吧。”齐诤垂着的手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
“真的没事。”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像是竭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又在最后一刻被强行按回深处。
月光从窗外斜斜地洒进来,将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脚尖。
“那...明天见。”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他的背脊贴着门板缓缓滑下,直到膝盖触到冰冷的地面,冷硬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了一瞬,但随即又被那股近乎疯狂的欲望淹没。
将自己完全埋在枕头里,齐诤的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喘息,汲取着残留的甜腻气息,眼底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
再有一秒,再有一秒,他就会忍不住了。
身体都在发抖,忍不住...忍不住对他做出很过分的事。
“喻...知宁...”
齐诤的呼吸急促而混乱,将手重重按在身下,动作粗暴而急切,手背的青筋随着每一次粗暴的动作而突突跳动,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快意。
额角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一墙之隔,他的喘息声愈发粗重。
——
喻知宁回到房间先洗了个澡,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顺着发梢滑落,热水蒸腾下,皮肤泛着一层淡粉色,水痕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呀?”喻知宁抬手随意擦了擦头发,浴巾随着动作微微松动。
没有人说话。
“谁在外面?”他又问了一句。
敲门声没有停,甚至越来越重,撞击着门板,震得门框都在微微颤动。
蓦地,声音戛然而止。
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外面的人在试图拧动门把手。
不断发出吱呀吱呀刺耳的声音。
喻知宁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锁门,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扑向门口,手指飞快扣上了门锁,就在门把手即将被拧开的最后一秒,他用力一推——
锁舌“咔嗒”一声扣紧。
渐渐地,外面似乎安静了下来。
走了么?
喻知宁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凑近门缝,试图窥探外面的情况,就在他低头的瞬间,视线正对上一双眼睛。
门外的人也趴在地上,正透过门缝看他。
喻知宁瞬间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一阵发凉。
靠,什么鬼!
喻知宁猛地后退几步,心脏狂跳不止,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许久还没缓过神来。
没有迟疑,他毫不犹豫地将沙发、床头柜,甚至衣柜里落了尘的行李箱——所有能推动的东西——全都堵在了门前。
房间里一片凌乱,喻知宁屏住呼吸,竖耳听着门外的动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自己,喻知宁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一个人住。
这下,他的睡意彻底消散无踪,他躺到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直直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外面的人到底是谁。
喻知宁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指向九点——已经是宵禁时间了,按理说,走廊里不该再有任何人走动。
喻知宁皱了皱眉,涌起一阵不安,巡逻的同学呢,难道他们都没听到动静吗?
还是说...他们根本不在?
...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