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只小黑猫自己跑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明月有些懊恼,李铃央抱住她:
“没关系,有你在,没关系。”
她止不住的流泪,明月也和她一样,眼泪不断的流:“小姐。”
“明月真害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她有很多话想和李铃央说,可是却都不能说。
“您有没有受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明月絮絮叨叨的问了很多,她知道李铃央被困宫中,每日都在为她担惊受怕,如今见到,便赶紧看她是否受伤。
“我没事,没有受伤。”
李铃央擦掉自己的眼泪,又擦掉她的:“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好自己,我在这里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你在尚书府替我和我母亲说一声,我可能不能再回京城了。”
明月泪流不止:“嗯,我知道的,小姐,明月不给您添麻烦,明月在尚书府很好,王爷给我留了很多银子,夫人,夫人也给了明月的契书,明月会按照小姐说得,去找明月自己的人生。”
“好,我们都会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剧情线,或许哪一天我们会在什么地方相见。”李铃央擦掉她的眼泪:“别哭,我们都别哭。”
“嗯。”
明月擦掉眼泪,深呼吸压下酸涩之意:“小姐,明月送小姐出城吧。”
李铃央点头:“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做一点准备。”
昨夜离开闹得动静很大,皇帝和太后必定都已经知道,城门肯定有人在搜查她,她要做点准备,稍微掩饰一下。
陆和渊遣散了晋王府中的侍卫仆从,这些人没将所有的东西带走,李铃央找到了几件普通的百姓常服,在找衣服的过程中,她还发现了晴天。
陆和渊将她们所有东西都拿走了,唯独留下了晴天。
即使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李铃央也知道,陆和渊是怕她会回来,怕她没有东西护身。
可惜,她现在没法拿走晴天。
让明月帮自己随便装饰了一下,她拿了个枕头塞到自己的小腹。
明月没法化千面,她也没法模仿各种人,便取了最折中的一种法子。
面色化的虚弱一些,点上一些黑痣,又将头发梳成妇人发髻,用面纱遮脸,准备好后,趁着快傍晚的时间,明月搀扶着李铃央往城门口走。
不出她所料,城门口借着抓犯人的名义正在挨个排查。
明月与她一同走到官兵身边,官兵扫视着她的肚子:“站住。”
李铃央扶着腰,眼中满是悲伤之意,这几日她经历事情太多,本来就满眼忧愁,根本无需伪装,便让人与之同悲。
“官爷。”明月出声,擦着流出的泪:“求您行行好,放我们出去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老爷是行商的商人,近日行商回来,说是在外面得了风寒……”明月如同水龙头般,拧开了就停不下来,眼泪哗哗流。
“我家夫人……”她泣不成声,惹得周围的官兵都看过来。
“还请官爷莫怪,是我家老爷命不久矣,我身怀六甲,本该卧床休息,但……”李铃央拿着手绢擦眼泪:“我腹中子还未见到它的父亲,我实在不忍心,还请官爷通融,行个方便。”
官兵蹙眉:“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把面纱拿下来。”
李铃央擦着眼泪:“是。”
她其实最担心的就是面容,别的东西可以伪装,但是长相实在太难伪装了,要是画的很像,她该怎么办?
她偷看画像,见上面画的有七八分相似,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盘算着从这里强行跑出去有多少可能性。
还没等她盘算完,一股剧痛便从五脏升起,她面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汗滴瞬间冒出,不断滚落在她的面纱上。
她疼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太后的毒昨日服药了,可皇帝的毒还没服药,那是半月一次,从上次到现在正好半个月。
“小,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明月赶忙扶住李铃央,李铃央捂着小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腹痛难忍,求你,我想见他,我想见他!”
不少的百姓聚集在周围,见她模样疼痛难忍,又听她用情至深,不免感慨打抱不平起来,不少人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刁难李铃央的官兵。
“这位夫人都快生了,还不让人出去!”
“就是!她丈夫生死未知,她都快要生了还要见他,这种深情,怎么会是人犯?!”
李铃央浑身都在颤抖,她死死要咬着牙,一步一步朝着官兵走去,最终忍不住剧痛跌坐在他脚边。
她一边扶着小腹,一边无力的扯住官兵的官袍:“求您,让我去见他一面。”
“夫人!”
明月泣不成声,颤抖着将李铃央搀扶起来,官兵眼中不忍,又环视周围骂声不断加大的百姓,收起画像摆手:“走吧走吧。”
“多谢。”李铃央颤抖着身体,撑着明月的肩膀往外走,一个善良的农妇将自己的驴车赶过来,让她坐上去,随后驾着驴车缓缓离开。
百姓逐渐散去,官兵展开手中的画像,嘀咕:“不知道是不是,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像。”
旁边的官兵大喊:“嘀咕什么呢,赶紧过来这边查人。”
官兵阖上画像,转身走过去:“来了来了,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