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簪花节。”
“已经很久没得到西南的消息,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外面摆放着很多的月季,每到晚上就会闻到很淡的花香,以后想在家里种点月季花。”
“晴天放在晋王府里没带来,就拿笔练练剑招,不小心把墙壁都弄黑了不少。”
“好无聊啊~人质好无聊,为什么没人来陪我聊天啊~”
写下最后一行字,李铃央趴在书桌上,侧头看着窗外。
她被囚禁在太和殿中,只允许在殿中活动,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出过门,每日所见,只有窗户外面几坛月季。
她闭上眼睛,打着哈欠:“不知道西南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走路的声音,她百般无聊地抬头,就见皇帝身边的太监推开门,朝她看来。
“王妃,陛下有请。”
皇帝中毒很深,那天回晋王府后,她问过李清荷,李清荷的医术冠绝天下,可却摇头说没救。
他的毒深入骨髓,且下毒的时间很久,据她估计,是从皇帝幼年时侯就已经开始服毒,积重难返,她也没办法。
那时在宫门见他,他的病已经很重,又过两月,李铃央见他时,他已经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呼吸极浅,若不是旁边有大夫在诊治,她都怀疑眼前的皇帝已经死去。
听到她来,大夫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枚丹药,用水和了,喂到皇帝嘴边,皇帝幽幽睁开眼睛,将碗里的药喝下。
那药丸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成,喝下去不到片刻,他苍白的脸竟然逐渐红润起来,眼中也有了些光。
“都下去吧。”他说。
李铃央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开,她毫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陛下找我有什么事情?”
皇帝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咳嗽了一声:“朕的身体,快不行了。”
“那毒药,要朕的命,却也在救朕的命,太医说,朕一直常年服用,一旦不服,那些陈年旧毒便会反扑。”
“你真是好计谋,让朕疑心太后,断朕的生路。”
李铃央第一次见,如此推脱责任的人,她冷哼:“陛下这么喜欢吃毒药,不如直接去问太后要,你怪我是什么意思?”
皇帝抬眸看她:“朕徘徊于生死之时,你知道,朕在想什么吗?”
“我虽中毒,可没死,不懂陛下将死想什么。”她道,一点没对皇帝客气。
皇帝嗤笑:“朕没有子嗣,若是朕死了,这皇位就要落到朕的好弟弟头上。”
靖朝皇帝,手足虽多,可却没有几个完好,要么死,要么疯,要么断手断脚,唯独陆和渊还活着,并且正常。
这也是,他忌惮陆和渊的理由之一。
“朕年少的时候,就常听人说,这皇位是他的,人人都夸他聪慧仁德,可朕却不这么觉得。”
他咳嗽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巴,将口中鲜血咽下:“这个皇位,终究是朕拿到了,朕不想给他,即使是在朕死后,朕,也不想给他。”
李铃央看他,他面上红润逐渐消散,那药再猛,却也只能给他一时的精神,他早就病弱膏肓,这样用药只是在加速他的死亡。
可皇帝却不以为然,他从一旁的药瓶里倒出一颗药,塞到口中,强撑着精神看向李铃央。
“朕已经写下诏书,要封你做朕的妃子,为朕陪葬。”他露出一个笑容,因为那一口血,露出的牙齿上满是猩红的血迹。
“既然要做朕的妃子,你和该与他绝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