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哀家不会容留身侧有敌心之人。”
她将目光移到李铃央脸上:“哀家方才说的,你考虑的如何?只要你杀了李清荷,哀家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
李铃央深呼吸,她没有回答,只是看楚穆清。
这个女人,远比她想得还要心机深沉。
不过这次确实是她们考虑不周全,楚穆清不是好人,她们要来与她博弈,却没有准备后手。
无论阴谋阳谋,说到最后要靠的都是武力。
李铃央咬紧牙关,她与李清荷没有兵力,无人可靠,又该如何从这些人手中,保得陆和渊性命?
“现在得意,未免太早。”李清荷出声,她抬眸看太后:“我与你只有一步距离,你猜,是我的银针先到你眉心死穴,还是你宫中护卫的弩箭先到我的心口?”
唐雎五步,天下缟素。
她听得清楚,周围埋伏着至少有二十护卫,若是拿剑破门而入来不及,但拿的是弩箭就可以及时护卫楚穆清。
弩箭快还是银针快?
她敢赌,就怕楚穆清不敢赌。
“哀家若是死了,陆和渊便再无救法。”楚穆清一笑,并不因为李清荷的要挟有半点慌张。
除了方才李清荷揭开她重视这三封信时,她再没有因为两人而情绪大起。
她是太后,不是小儿,若是能够任人拿捏,她如何能高坐宫中,越过皇帝掌天下事?
若是她轻易就向人低头害怕,朝臣的奏折文书也不会先送进懿和殿,再送进御书房。
她楚穆清,才是靖朝的主人。
靖朝必能国祚绵延,她也将万代不朽。
这天下,谁,敢杀她!
谁,都不能杀她!
房中气氛降至冰点,李清荷指尖微凉,李铃央紧攥着手,想要靠攥紧的温度取暖,她心中惴惴不安。
她和李清荷,要怎么办?
或许正如楚穆清所说,她和李清荷都太过幼稚了,这点东西对于太后来说,如同蚍蜉撼树。
她咬牙,思考着破局之法,可最终所有的路都在走向死角,她和李清荷如同砧板上的肉,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京城中有万万人,可没有一人能够作为她和李清荷的支撑。
想明白孤立无援,她心中阴霾却突然散去一些。
若是陆和渊死了。
太后必能登基为帝,或许,她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斩首,将她清除。
而若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她已经不行,便也会死。
左右是死。
不如认命。
可要认命吗?
她问自己。
如当初一样,进入潘多拉,接受妥当安排的一切,麻木的数着每一日,数着何时到头。
要认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