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渊揽住她的腰,与她额头相抵,视线相融:“你这样说,我一会可会忍不住给你放水。”
“第一天学习,不给我放水,还要怎样?”李铃央又亲了一口陆和渊,才与他进入木亭,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竹剑。
李铃央虽然会一些剑招,但基础不牢固,陆和渊便亲自监督着,让她从最基本的劈砍做起。
习剑的日子,很漫长,却并不无聊,李铃央日日找借口,到后来都不必找借口,左右别人都知道她是要去找陆和渊。
除了雨天,两人几乎每日都会呆在一起练剑。
刚开始是陆和渊教导,没过多少时间,他便拿起木剑给李铃央喂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弹指,太后的寿辰,便已到了眼前。
当日一早,李铃央便被明月喊起来,开始穿极为繁复的宫装。
毕竟是太后寿辰,是皇族,乃至于整个靖朝的大事,前两个月便已经有进贡的礼品陆续送入宫中,不少待试的士子这几天集体为太后写诗,希望能得青眼,皇城中这几日更是张灯结彩,人人都在庆贺。
这样重要的重大宴会,尚书府自然也不会落人之后,李铃央头上插满了金银饰品,身上的宫装层层叠叠,让她感觉自己寸步难行。
“一定要戴这么多吗?”
李铃央看着铜镜中,自己头上的金银饰品,虽然繁复,但因为很有次序,所以看起来并不杂乱,反而有一种雍容之美。
“小姐,太后寿辰,朝中大臣小姐都很重视的,这是第一套首饰,您看看,若是不喜欢,夫人还送来了一套玉饰。”
“好重。”李铃央歪头:“感觉这么多的首饰,我的头会重的掉在地上的。”
在李铃央的抗议之下,明月和几个侍女稍微减少了一些首饰,将两套首饰混搭在一起,与她主调星蓝的宫装交相辉映。
太后的寿宴在晚上,她收拾好便和尚书府所有人一起去皇宫,就连李清荷这次也跟着一起去,她所着的衣裳是长公主让人做的,华丽内敛,与她个人的气质十分符合。
李不辞穿得是绯红官服,但一看也是精心打理过。
李母穿着绛红色的宽衣大袖,精心打扮收拾后看起来年纪很多,雍容华贵如同牡丹花般。
一行人上马车,李铃央跟着李清荷与大姐上车。
一路上三人闲聊,她性子活泼,逗得李清荷也罕见笑出声,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李铃央最后一个走出马车,望向皇宫。
皇宫城墙上装点着各种各样华丽的花灯,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天黑,还未点灯。
“小心。”
她垂眸看去,陆和渊站在马车边,朝她伸出手,他周围是行礼的人群。
“你怎么在这?”李铃央伸手,借着他的手心跳下马车。
“在路上看见尚书府的马车,便跟了过来。”陆和渊扶着她,眼中神色惊艳。
“很美。”他夸赞,李铃央忍不住红了耳朵。
“那是!”
今日陆和渊穿得是黑红色的王爷朝服,笔挺的朝服熨烫整齐,放量很宽,但却丝毫遮不住他长身如玉,反而添了几分潇洒意气。
“你也很好看。”李铃央道,却没能如愿从陆和渊脸上看到害羞。
“你这么好看,我不好看一些,怎么敢站在你旁边?”陆和渊眼中满是笑意,李铃央牵住他的手:“有自知之明。”
旁边的人要么转头,要么看天,要么垂眸,反正都不去看这两人,尚书的马车在前面,见她与陆和渊说话,便早早离开,其余人也顺着人流往皇城中走去。
两人双手交握,一起慢悠悠跟在人群后面,往皇城中走去。
今日的寿宴在御花园,御花园妆点花灯万千,数百名宫女拿着各式各样的糕点从旁走过,花园中百花正是盛开时节,花香弥漫之间,钗裙粉黛,颜色艳丽,放眼望去,可谓是奢华至极。
男女的位置不同,一到御花园的门口,两人便分开,太后老早就将李铃央叫了过去,让她陪着自己先散散步。
寿宴在傍晚,现在还早,太后登高看风景,李铃央跟在她身后,四处乱看。
“方才哀家看见你和渊儿,你们琴瑟和鸣,当真是皇家福气。”
太后在假山亭子中坐下。
“来,坐下来。”
假山在御花园湖边,位置很高,几乎可以看见整片蔓延数十里的湖泊,李铃央坐下来,靠着栏杆吹风,边听太后说话,边看在湖边行走的人。
“那不是清荷?母后,不如让她也来这里赏景,左右寿宴还未开始。”陆姝坐在李铃央身边,和她一起吹风乱看。
两人几乎同时看见李清荷,李铃央还未出声,陆姝便催着太后让人找李清荷来玩。
“好”太后慈祥应了一声,还未让人去找李清荷,却听陆姝道:“她是在等谁?”
李清荷从旁边走出来后,就停在湖边一处假山后面,别的地方看不见,这里却看得清楚。
而假山突出的地方,也正好将此处挡住,因此李清荷似乎没看见她们。
李铃央看过去:“或许只是在那里休息。”
李清荷站定之后不久,她身后似乎来了一个人,她转过身与那人说话,随后从怀中递了一封信给那人,那人伸手接过,两人又说了一会话。
陆姝远远望着,笑道:“好个清荷,不知道是谁在和她说话,平日里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两句,这会倒是说个不停。”
李铃央仔细看着那处,假山遮住了那个站在里面的人,她也看不清李清荷的表情,只是看着她往四处看了好几眼,似乎担心有人突然过来一般。
陆姝在旁边调笑李清荷,她正打算说话附和时,只见李清荷往假山里面走去,而那人则往相反的方向走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黑红色的宽袖,带着黑色的发冠,两条红色的绦线从耳后垂下,他行步稳当,腰间金玉銙带上坠玉制腰挂,每一步腰挂便随着晃动。
他走的很快,不到片刻便消失在假山后面。
但这一小会,也足够众人认出他。
陆和渊。
“渊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