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悟瞬间炸毛,她推开檀禅意的同时,身体后退,“咚”地一声,后脑勺撞到简易衣柜,眼前蓦地一黑。
她扒开掉落的衣服,就见檀禅意抵着嘴角轻笑:“小魏老师抱着我的衣服,好眠么?”
魏悟怒斥低吼:“檀禅意!”
檀禅意转身,笑意刹那消失,语气依旧柔和:“上次你摸了我,这次扯平了。”
魏悟没动,她沉着脸盯着檀禅意:“我喜欢男人,硬邦邦的男人,不是像这样他妈的软绵绵的。”
檀禅意猛地转身,她单膝跪在魏悟身侧慢慢逼近,那双淡漠如水的眸子里染上赤红:“我的BMI指数是17%,你不是摸过了吗?小魏,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懂。你这么执着于给我介绍男朋友,是因为你真的喜欢男人么?难道不是以年少时的爱恋遮盖你喜欢蒋除以的事实吗?!”
“啪”地一声,檀禅意脸上挨了一巴掌,她侧着脸,在脸颊微麻的疼痛中逐渐冷静。
“你自己的恋爱观不健全,怎么,在你眼中,非把别人都晕染脏?正常的友情都能扭曲?”魏悟胸口起伏,猛烈咳嗽几声,“檀禅意,想玩女人?你他妈脱了裤子看看有那玩意儿吗?!”
“我没有,”檀禅意眼神微眯,危险地注视着魏悟,无声说,“你试试,一样让你爽。”
“你他妈疯了吗?”魏悟眼眶被怒火烧得通红,“檀禅意,你这辈子不打算跟除以见面了是吧?”
“她是小樨的姑姑,怎么可能永远不见?”檀禅意眼神打量她,说,“我想睡的是你,又不是她。”
魏悟被她这些话气疯了,嗤笑道:“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说出‘成何体统’四个字。你好会装......不过,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就撕了这层伪善?你不会认为,我失恋了,就随便找个人慰藉一下寂寞?檀禅意,你他妈喜欢男人或者女人我不管,别他妈招惹我!”
魏悟一脚踹向檀禅意,但檀禅意的速度更快,本能反抗,抓住魏悟的脚踝往外一扯,魏悟觉得脑袋一晕,天旋地转,檀禅意已经控制住她的四肢,摘了眼镜,俯身一口咬上她的侧颈。
“呃......”魏悟疼得眉心皱成一团,“檀,檀禅意,松口!”
“小魏,别动。”檀禅意低声警告,手上却松了松力道,“我不逗你了,你现在生着病,一会儿吃完饭,好好休息。”
魏悟摆脱她的禁锢,挣扎中扯断了檀禅意的串珠,圆滚滚的珠子‘哗啦啦’散落一地。
怒火中烧的魏悟呆了一瞬,猛地推开檀禅意,吼道:“滚。”
檀禅意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珠子,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手腕,手却止不住地颤抖。她没说话,拿上外套,垂着头拉开了门。
正要敲门的国叔,后退了一步,意外地看清出来的人:“檀小姐,你怎么在这?你和小魏什么时候认识的?”
檀禅意恢复到平常的温润如玉,柔和笑道:“她,是我舞蹈老师,听说小魏老师生病了,我过来探望。”
“原来是这样,不是我吹,小魏跳舞厉害着呢,在国际上还拿过名次呢,我老伴儿也特别爱看她跳。”国叔把手里提着的餐盒给檀禅意看,“这不,我回去一说孩子病了,赶紧炖了汤,让我趁热送来。唉,你待会再走,尝尝我老伴儿手艺。”
“不了,谢谢。”檀禅意说,“我还有工作处理,我先走了。”
国叔送了檀禅意几步,回到魏悟屋里一看,踮着脚把餐盒找地儿放下,他捡起一颗珠子:“这,这怎么瞧着像,小檀平时戴的那串?”
魏悟蒙着脑袋没接话。
国叔把珠子捡起收集到一个纸盒里研究:“看品相,跟咱们家那个落地罩一样稀有珍贵,是乌料金丝楠,小魏,你怎么有这东西?”
国叔掀开魏悟的毯子:“想闷死自己啊?你跟小檀闹别扭了?她脸上怎么像是挨了手印?”
魏悟睁开眼,说:“我打的。”
国叔惊道:“打人不打脸,什么恩怨,你怎么......你怎么就把人打了?这叫我怎么跟人家老师交代。”
“叔,”魏悟无力地说,“我饿了。”
“那你先吃饭,哎?”国叔看着桌上布好的菜,诧异道,“这些是小檀带来的,挺丰盛。”
魏悟赤脚下地,把檀禅意带来的餐食收进垃圾桶,跳回床上时,脚心被一颗珠子硌了一下,她烦躁地一脚踢开,跟国叔说:“她做的不合胃口。”
“那,那你喝点汤,”国叔说,“还热着呢。”
国叔正要给她盛汤,电话响了,他叮嘱道:“估计你婶婶催我回家呢,你记得喝完把保温桶洗了。”
魏悟耳中嗡鸣,烦闷地揉着头发,起身寻找滚到角落的珠子。
她拨着珠子数了数,十三颗,她不知道檀禅意为什么总戴着这一串珠,也不清楚具体多少颗,但因为是自己扯断的,忽然有点愧疚感。
她扒开衣领,摸了摸渗血的牙印,暗骂檀禅意,别说那一点点愧疚感,就连窒息的伤感,都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