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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命途多舛海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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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冥瘫坐在地,双手拄在沙地上。

一间茅草屋映入三人眼眸,眼前那人是在街市上遇到的姑娘,身着碎花裙的黑发姑娘支腿撂胯坐在茅草屋一旁的木椅上。她手里攥着半个柏树果,说起体态什么的,倒是一点也不温文尔雅,翘着二郎腿让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姑娘家。

冥指着黑发姑娘,慌乱道:“她...她...她她站着上厕所。”

裴恩一手扶起冥的胳膊,更正道:“人家是姑娘,怎么可能站着上厕所。”他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无奈,眼前姑娘苗条纤细,骨骼惊奇。好生生的一个女子,岂能被说成是男人,这么说太不礼貌了。

扯着他的小臂,冥单手指道:“她刚才真的站着上厕所,虽说具体什么的我没看清楚,但她就是站着上厕所。”他的脸都快贴在裴恩脸上了:“难不成这地方不只是混血人种的城邦,还有不男不女的人不成???”

只见一枚柏树核转手丢过来,黑发姑娘顺势直起身单脚踏在木椅上,身姿苗条瘦弱,并不像女子那样前凸后翘略有姿色。片刻姑娘开口呵道:“喂,你这狗男人,口气不小啊?”

谁曾想他一开口却是个低沉的男人音色,冥下意识躲到裴恩身后,探出个脑袋皱着眉头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这才想起庙宇中男人口中所述的茅草屋阿媃,裴恩随即礼貌含笑道:“我的朋友多有冒犯,还请阿媃不要见怪...”

话音刚落,还未等阿媃开口,冥开口叫道:“啊,原来他就是那个疯子...?”

阿媃走上前,瘦白的腿从花裙之间迈出:“疯是装的,你们是谁,竟然知道我名字?”

“但愿不是装的,哪有男人这身装扮...”冥躲在裴恩身后喃喃自语。

阿媃定然没有理会那个缩头乌龟,只会躲在别人身后自说自道的冥。好巧不巧余光瞥见了不远处一旁的利维坦,霎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站在一边的利维坦不作言语,嘴角总是夹带微笑,这丝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裴恩道:“我们从祭坛那里得知的消息,前来请求阿媃的帮助。”

阿媃双手抱胸冷道:“那你们请回吧,我一个普通人,你们应当去找神明帮忙。”刚讲完便转身径直走进茅草屋。

右脚刚一迈进草屋的门槛,裴恩开口道:“你知道塞壬吧。”

此言一出,这才顿住脚步。转过头望着身后这双腥红的眼睛,阿媃不由自主笑道:“怎么,想让我告诉你?”

裴恩走上前:“我若是询问你,你自当不会告诉我。”

“哦?你倒是挺聪明。那你明知我不会告诉你,为何前来此地询问我,更何况我有什么理由告诉你们这些无名之辈?”阿媃嗤笑了一声。

裴恩歪头笑道:“既然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必深问。只不过这附近的柏树长势如此之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沙土中长得如此高大的柏树。不如这样,我若是猜对了你这树为何长得这般高耸,你能否协助我找寻塞壬?”

讲到这,阿媃微微轻颤,眼神尖锐缥缈。

冥探出头来,嚷道:“使者别胡闹了,这树有什么可猜疑的,使者今天怕是吃错什么药了...”他很是不理解一个柏树怎让那一身傲骨的阿媃开口。

片刻,阿媃轻笑一声:“哈,好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许意思,量他不会耍什么花招。

裴恩温言道:“听庙里的男人讲,你是从那片海域死里逃生出来的。那艘船血迹斑斑,一定遭到塞壬的袭击,而你是幸存者,所以你一定见过塞壬。”

这时,冥伸长了脖子侧耳倾听。

阿媃摊手:“所以呢,这和我这里的柏树有什么关系?”

裴恩随后蹲下身子,单手抓了地上的一把沙土,开口道:“草屋临海,海岸有柏,柏树耐寒,抗风较差。耐干旱,喜湿润,但不耐水淹,耐贫瘠,树龄可以达到四百多年,一般生长在山的阴面。”

阿媃不语:“……”

他又笑道:“倒是这临海地界,一年四季都是海水冲击以及太阳光直射,柏树定当怕这海风。要是光种这柏树,当然活不了多久,这沙土地顶多种种红薯还可以充饥...”

阿媃冷道:“这能说明什么?”

裴恩站起身,抖去手上的沙子:“这当然能说明,你从那片海域死里逃生后一定带回来一样东西。而且没有用在自己身上,是用在这些柏树身上,用茂盛的柏树来隐藏自己?”

阿媃怒声呵斥:“胡说,我回来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裴恩顿道:“你不必骗我,若是拿了她的东西,便可使这树不受外界条件一直长青。这地界的柏树为供奉的仙神之物,你以它来藏身,定然有栽培它们旺盛的道理。”

阿媃盯着那双腥红坚定的眼睛,停止了反驳,这男人口中所说的都是切切实实。

当然裴恩知道他从塞壬那里具体拿回了什么,他没继续拐弯抹角,直言道:“愿赌服输,带我去找塞壬。”

瞧阿媃不动声色,看似并不想再与此事沾染联系。裴恩走到阿媃身前,轻拍安抚他的肩头道:“放心,我们会护你周全。塞壬痛下杀手,你取走她的眼泪,而你扮成这样也是为了躲避她的追杀,不是吗?”

双眼沉沦深不莫测,好似内心想的什么都被这双红色的眼睛猜的一清二楚,阿媃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裴恩回顾身后三人:“大家一定要保护好阿媃啊!”

“谁要保护他啊?!”冥一脸不情愿的抽了抽嘴角。

裴恩不予理睬,回头继续询问道:“你是否有什么船只?”

阿媃摊开手:“自年少从那片海域死里逃生,就再也没有接触过海水,何提是船只。”

讲到这里,海风吹进柏树林。阿媃的黑发被卷起,不经意之间和一双碧眼相对。那碧眼的主人有一头金白的长发,阿媃下意识躲开视线。利维坦晶蓝的双眼从未在阿媃身上移开半寸,他嘴角勾起:“船只会有,人也会保全。”

前来的四人都并非寻常人,阿媃却始终不敢与这双似如潮水一般悠蓝的眼眸对视,一种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

浪花拍打激烈,海面上低身飞翔的海鸟好似被那一片片时而小时而大的浪花卷进海里。利维坦矗立在沙土之上,他掌心泛起水纹,恍惚间水环浮在手中。

翻涌的海浪刹那间平息一片,这水环是大海的主人。刚浮在利维坦的掌心之上,海域便成为一条直线,悠远静寂。不出几秒,团团水波映出海面,勾勒出一艘巨大船只的样貌。

冥有气无力的扯着诺尔的衣角懒懒散散走上了船。

诺尔低首瞥了一眼衣袖底下的小白手,不知是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抽在冥的手背上。白皙的手顿时被抽出一条红色印子,冥慌慌张张望着诺尔手中的折扇,龇牙咧嘴道:“啊,疼死我了...啊对了,刚才就想问你这扇子,老三的?”

诺尔打开折扇掩在脸上,海风吹打,透过折扇单薄的油纸,时不时袭来一阵甘草气息。

利维坦瘫坐在镶嵌灰暗晶石的船板上,眯眼开口道:“重铸罪身把脑子丢了?这玩意儿不用细瞧就知道是老三的东西,风燥小六会干咳,折扇上的油纸是用甘草水浸泡过的,能抵海风。我一介局外人都知晓这些,还是你脑袋里面装的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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