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岁到家后,看着屋里昏暗一片,就知道妈妈还没有回家,将玄关处的灯打开,换了鞋,抬头看到刘万琴平时放包的地方贴着一张便签,瞥了一眼,上面固然还是说明她不在家的老三样。
将便签撕下,丢进垃圾桶里,对于刘万琴的出差,杨岁早已见怪不怪。有时他也很羡慕张崇羽,即使他的父母偶尔也会出差不在家,至少...他不会跟自己的父亲那么久没见。算算时间,快五年了吧,瞥了眼角落不知什么时候拍的全家福,上面的杨岁显然还是儿时模样,有父母作陪的他,当真开心。
擦掉表面的灰尘,他觉得有些古怪,妈妈是个爱干净的,常年屋子里都收拾妥当,就连他和张崇羽的相框妈妈都有打扫,唯独这个全家福......
转念一想:对于一个常年不着家的男人,应该没什么留念的吧,说不定妈妈就是看到这个全家福心烦,索性扔在那不管了呢。
杨岁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合理,转而去卧室脱了上衣换上睡衣。
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树懒图案的睡衣...树懒图案的拖鞋,有点像小学生的穿搭。
揪着图案的耳朵左看看右看看,深深叹了口气,要不是昨天洗的睡衣还没有干,自己也不用穿这么...幼稚的睡衣,以前为什么没觉得幼稚呢?大抵是喜新厌旧了吧。
脑海里还在回响着张崇羽路上的话。
真的...很香吗?
不信邪的杨岁用手使劲揉了揉头发,闻了一下...这不就是早上洗头时候的洗发水的味道吗?也还好吧,他为什么那么夸张,为什么一副不喜欢的样子,又故意做出那些行为让自己胡思乱想。
他都觉得自己可笑,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疯掉,暗恋太折磨人了,更何况是暗恋一个男孩子。
第二天杨岁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下巴,气笑了,为什么昨天被撞的地方会有一块青紫啊......
自己捏着下巴来回看,心里想:张崇羽的头是铁做的吗?
索性戴了个口罩,倘若不戴,恐怕一会张崇羽看到了,又开始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果然,张崇羽看到他从单元门出来以后,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在这边,待人走近,好奇的凑近:“杨岁,你今天干嘛戴个口罩啊?装高冷男神?”
杨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人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瞧着他一脸嫌弃的样子,张崇羽不死心的开口道:“喂,就会翻你那个大白眼,不会讲话啊,哥这是关心你,免得你憋坏了,没人找你说话可是很痛苦的哦~”
说罢,他还故意做了个鬼脸,本想着逗一逗杨岁,张崇羽最看不得他一副不开心的模样,结果,人没逗笑,反而又换来了一个白眼,这次还有福利,加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杨岁转身抬脚就走,丝毫没有等后面那个早已欲哭无泪的张崇羽的意思,将MP3打开,戴上耳机,听着里面传来英语播报的声音,才转头提醒那人:“再不走,迟到了可别连累我。”
张崇羽故作生气的轻哼一声,但脚步还是不自觉跟上,瞧着杨岁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又瞥见他耳朵冻得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操碎了心!”言语之间,尽是对杨岁的不满,但还是将自己围在脖颈处的围巾转而围在杨岁脖子上。
瞧着他就穿了单薄的校服,张崇羽更生气了,皱着眉开口道:“你就不能穿暖和,你要做精神小伙啊?”
张崇羽说的不假,冬日的江城虽不见得像北方那般,但架不住魔法攻击。杨岁摸了摸脖颈处的围巾,到底是收敛起了脾气,瞥了眼张崇羽开口道:“你不也只穿了校服。”
“......”
你就犟吧!谁能犟的过你!
似是察觉到旁边人的无语,杨岁觉得刚才的话确实有些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随即补充道:“我这是心疼你,”张崇羽能关心他,他固然开心,可如果是建立在张崇羽受苦的基础上,这份关心太有罪恶感。
“我本来是想围巾的。”
“那围巾呢?”
“家里的玄关处,”杨岁昨天晚上特意将今早要围的那条围巾放在那里,谁知道早上出门有些急,完全忘记了那回事,外加早上他根本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被张崇羽在家的电话吵闹醒,叫他的起床气立马燃起,真是苦了谁最后都苦了自己啊。
张崇羽听着杨岁的话,险些没笑出来,轻咳两声开口道:“小杨同学很会讲话,如果可以,下次别讲了。”
“切——”
到了教室,瞧着俩人同时进教室门的许知言,似乎嗅到了一丝有瓜的气息,转身就盯着两人,这让杨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看看,感冒了吧,让你不戴围巾也不穿厚一些,”张崇羽没好气的声音响起,拿起杨岁的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转身出了教室门。
见着张崇羽出门了,许知言戳了戳杨岁的脑门开口道:“这围巾...张崇羽的吧,”她勾起嘴角,只不过那笑容在杨岁看来有些猥琐。
抬眸扫了她一眼,这就代表杨岁回过眼神,低着头收拾书桌,“是他的,本来是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