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岁将笔记整理好，放在张崇羽的桌子上，他看着递过来的本子，忍不住开口：“我才不补笔记。”
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杨岁不由眉头一皱，将笔记本拍在他桌上：“补。”
许是张崇羽很少见杨岁这般强硬的态度，只好作罢，接过笔记本。
霍...真多。
今天的自习课，教室里出奇的静，只听得见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和同学小声讨论题目的声音，反观张崇羽，带着耳机，头埋在桌洞里偷偷玩手机。
杨岁见状，压低声音：“张崇羽，大家都在学习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闻言，张崇羽抬起头，发顶却不小心撞到了杨岁伸过来的下巴，顿时原本安静的教室发出巨大的碰撞的闷声。
“我的头...”张崇羽揉着头顶，还不忘瞧瞧杨岁的情况，刚才自己抬头的时候，撞的那一下可不轻。
“你没事吧？我看看，”张崇羽擒住杨岁的下颚，将他的脸扭过来扭过去看了个遍，随即开口道：“下巴破皮了啊——”
杨岁伸手准备摸摸看破皮的地方，却被张崇羽握住双手遏制住：“别动！我记得许知言那有创可贴的吧。”
说罢，二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许知言，她在桌洞里反找半天，总算是找到了那个被她压箱底的药盒。
杨岁看着那个张崇羽同款桌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瞧着身旁的人没有动作，张崇羽干脆的接过来，将创可贴撕开，贴在他的下巴处。
“好了，半天不动，想什么呢？”说罢，还弹了一下杨岁的额头。
摸了摸额头，才开口道：“没有，我就是在想...知言的书在桌洞里，为什么能跟你的一样，不能放整齐吗？”
闻言，二人的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江洋打圆场，调侃道：“他们俩啊，就跟那个老鼠一样，在桌洞里跟书打了一架似的。”
听着江洋这么说，杨岁似乎还能想象出二人变成老鼠，在桌洞里和书本打架的样子。
许知言老鼠应该会吐槽书太厚，堆起来太多，还会踩上两脚。
张崇羽嘛...好吧，变成老鼠以后可能会将书当成食物吃了吧，不过杨岁更喜欢他可以变成一只仓鼠，这样自己就可以买一个小笼子，将他圈养在自己身边。
这么想的话...还真不错。
杨岁的嘴角不自觉勾起，却是被张崇羽瞧了去，狐疑的凑上前，低语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回过神的杨岁看着面前那么大一张张崇羽的脸，“噌”的站了起来。
看着杨岁紧张的样子，张崇羽的好奇心更重了，“到底怎么了，你这么紧张，难道是本帅哥帅到你了？”说罢，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即又开口：“哎呀，我知道我帅，即使顶着飞机头，我也能用我的颜值扛下来。”
闻言，坐在前面的许知言忍不住憋笑，肩膀不停抖动，看的出来已经很努力的忍耐了。
“没有，突然出现那么一大张脸，任谁都会被吓一跳。”
杨岁重新坐好，嘴上虽然说着是被吓了一跳，实际上刚才他的靠近，让自己都能感觉到他扑面而来呼出的热气，那太让人容易胡思乱想了，太容易了...
“切——什么嘛，”张崇羽坐在位置上坐好，眼神是不是瞥向杨岁的下巴处，过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还疼吗？”
杨岁摇了摇头，“不疼，我是一个快要成年的男生，哪有那么容易感觉到疼。”
虽然杨岁是这么说，可张崇羽能感觉的到，刚才的撞击力度并不小，而且男生的发质偏硬，尤其是他这样的短发，难免会将表皮磨擦烂，想想也是不好受的。
“反正我头挺疼的，”揉了揉头顶，像是他头顶上的疼痛还未散去。
“嗯，那你今天睡觉的时候注意一些，别压着。”
“好敷衍，疼的地方在最上面，自己怎么睡都压不到吧？”
张崇羽不满的皱眉，敷衍不要太明显，好歹自己还给他贴了创可贴啊，也不关心自己，就知道埋头写那个破作业，迟早变成书呆子！哼！
“少皱眉，显老，”杨岁替他抚平，像是担心他听不进一般，再次提醒道：“而且会没有女孩子喜欢。”
一听这话，张崇羽立马保证：“再也不皱眉，”像是真的担心一般，赶紧招呼前面的许知言，让她将她的小镜子借给自己用用。
“一个大男人，照镜子，咦~”许知言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还是将镜子递给他。
张崇羽接过来，霍~好粉的镜子，再抬头看了看许知言，有一种很不搭配的感觉。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确认没有长什么奇怪的皱纹才放下心。
忽地从镜子中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有点眼熟，地中海，西装裤...这不是——副主任嘛！还正好与他在镜子里对视！天——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
张崇羽慌张的将镜子收好，却不料太过紧张，镜子直接摔在了地上，顿时原本安静的教室，发出两句哀怨声，还有一些“啧”的声音，闹得张崇羽更尴尬了，被副主任叫出去，尴尬翻倍。
“自习课不好好写作业，你照镜子？”
面对副主任严厉且苛刻的询问，张崇羽还是有些恼火，忍不住开口道：“那些睡觉的你不管，你管我一个清醒照镜子的？”
又像是觉得委屈一样，低着头，那些个人前面还没有那么认真呢，看到副主任来了便故作认真的状态，真是——
“你还委屈上了？一个大男人照镜子，真是！”许是副主任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张崇羽，说娘炮似乎与其长相身高又不符合，感觉还有点侮辱人。
“欸欸欸！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主任啊，难道你不照镜子嘛？你洗完脸不照？穿衣服的时候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