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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一百八十二)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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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尔注意到了母亲的眼泪,若不是还紧紧握着爱妻的一只手,他真的很想轻拍后背安慰母亲,不要因为曾经身不由己的分别而感到惭愧,今后所有的时间与团圆都可以用来弥补这份天大的遗憾。

握着玛丽另一只手的是大公夫人安娜贝尔,她的眼眶也红了。

看着侄媳所生的女婴,她不禁想起自己一岁便被人替换掉的亲生女儿,羡慕、嫉妒、悔恨的情绪塞满了她的胸腔:“玛丽,你一定要看紧她,一定要……”

玛丽安娜汗流浃背地艰难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声表示我知道,您的苦楚,我充分地理解,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会教她……很多……保护自己的……魔法……”

“中场休息一会,大概几分钟后,就是下一位。”瑟莉斯拉用手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让琉赛亚停下手里的工作,不然玛丽会疼得大叫的,“琉赛亚,你来猜,接下来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子,王国需要的下一任储君。”琉赛亚十分痛快地回答到,相当笃定。

“喏,我弟弟提前恭喜你们儿女双全啦~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哦~”

大概五分钟后,玛丽安娜蓄力,并顺利诞下小王子一枚。

“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恭喜二位~顺利完成王家任务~今后可以随意发挥,或者享受人生了~”瑟莉斯拉将第二个孩子托起来让他的父母看清特征,随后交给了王后,第一个被清洁干净并包裹好的女孩子已经在大公夫人的怀里了。

完全放松下来的玛丽安娜,惊讶于那半瓶力量药水下肚之后,此刻本应虚脱的自己竟然还有些力气,若不是刚刚生产过下半身有所不适,就算让她自己走下产台,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走姿不太雅观而已。

“即便是顺产,也还要排几天的恶露,习惯就好。接下来你必须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能自己喂养孩子是最好的,实在不行该用乳母的就用。”瑟莉斯拉对玛丽安娜嘱咐到,“你的丈夫要带着孩子立刻赶去神殿接受教皇的祝福,我们会留在你的身边,等过上几小时,孩子就会回到你身边,别担心。”

“真的太感谢您,绯红勋爵……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给您怎样的报偿才好……”

“有好处能想到我就行,我一般不会向你们狮子大开口的,放心。啊对了,缇莎女士不适宜跟去神殿,那里毕竟有国王陛下和其他人在。大公夫人,麻烦您帮王太子殿下抱一下小公主,你们一起去,国王陛下那边应该等急了。”

“包在我身上。”大公夫人认真恳切地回应到,将孩子在怀里抱紧,“绝不会有失。”

“别坐马车,用传送门去。”缇莎女士告诫他们,“不能再有任何意外和耽搁了,必须第一时间得到教皇的祝福,以及神明的恩护。”

对于情势有多么凶险这点了然于胸,阿格里尔用力点点头,抱着孩子和姑母一起冲出门外,呼喊御用法师直接开门去神殿。

目送他们离开,瑟莉斯拉这才将那些剩下的高级女仆唤进来,为玛丽安娜清理身体,更换汗水湿透的衣服,虽然这些她自己也能做,但总要给这些惊魂未定的仆人们一点剩余的参与感,让她们领取赏钱的时候不至于觉得那是买断性命的价格:“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做你们该做的事,走的时候可以多分一下那个倒霉蛋的空余。谨记你们的职责与职业道德,明白吗?”

女仆们低着头,清楚眼前的红发女士在王太子夫妇心中的地位,面对她严厉的警告,以及刚刚被拖出去的那个“前车之鉴”,她们谦卑且后怕地承应着,表示自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尽心侍奉便是。

神殿那边,喜得孙子孙女的国王喜出望外,恨不得当场大赦天下,经过这段时间,他从儿子那里听到儿媳怀孕有多么不容易多么辛苦,又想起自己妻子当初生长子时挨的那刀,大喜之余亦连连叹气,对儿子说,若是你母亲还在,她一定能在今日抱抱这俩孩子……她去了哪啊,为什么不回来呢。

阿格里尔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干嘛不问问自己呢。脸上还是赔笑敷衍过去,装得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大公夫人安娜贝尔更是镇定自若,从国王的怀里接回小公主继续抱着,嫂子的事情她一丁点都不想说,她明白过去的那些经历已经永远地改变了那个人的人生轨迹,对方历经苦楚归来,力所能及地庇护落难的国民,所以,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能对自己分享这些秘密,是对自己昔日人品最大的信任。

神圣的弥撒与祈祷仪式循规蹈矩地进行,教皇伊恩三世司职星愿女神的部分,死神首席祭司负责死神的那部分,首席高阶神殿骑士伊萨克负责圣塔莉萨的那部分。

比起神圣但枯燥的既定仪式,还是继续陪玛丽安娜休息更有意思,瑟莉斯拉又拿出了她那可以转播使用的魔镜,通过白骑士链接上了异端审问局的地下刑囚室,说是给玛丽安娜整点余兴节目,看看拜血月教的人到底是怎么胆大包天潜入王室重地,还意欲对继承人下手的。

梅拉结束了向死神祈祷的仪式之后也回到了她们之中,因为这场阴谋是她发现了端倪,所以瑟莉斯拉让她也来看看,权当吃瓜吃到底,见识世间人性险恶可以到什么程度。

于是,众人嗑着瓜果和下午茶,开始消遣看戏。

玛丽安娜大大地放松下来,她终于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了,呜呜。

异端审问官们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对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王国继承人下手的狂徒一个劲地上手段,刑具很花哨,上刑也不是一点效果没有,可他们逐渐发现,似乎面前的法外狂徒对受刑这件事好像是有一定耐受程度的。此人依然会痛得哼哼,或者低声嘶吼,却一个字也不回答审问官的讯问。

阿加莎亲自执刑,渐渐烦躁起来,她明白必须尽快审问出结果,才好给王太子那边一个交代。毕竟在人家府邸设局逮人,与产房一门之隔,已经是极度危险了。她绝不怕冤枉好人,因为好人早就受不住这种程度的拷问。更何况,这个坏比时不时在痛苦中露出一点愉悦的表情,故意在挑衅审问官的忍耐度?

这个时候,跟着她们来到异端审问局的白骑士示意讯问暂停一下,稍微等等,不必过于着急。阿加莎和艾尔雅、伏罗希她们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停下,难道说白骑士还是打算整上次恩师让他演示的那套零口供逼供法?

“我不反对你们揍它出气,这种人,整个王都以及王国的居民,一人给它一拳都是它该受的。”白骑士淡然地说,整个刑囚室的观刑者们都安静地聆听他的话语,因为他们相信白骑士的意见很可能就是首席大人的意志,“以你们审问官的经验应该看得出,这个家伙,对施刑具有一定的耐受度。因此才会被派来执行任务,就算失败被俘,嘴也硬得出奇。”

“那你打算对它的脑子开瓢么,像上次对异界蛛魔那样?”阿加莎对着“变色龙”的脑袋比划了几下。

“不如,来整点别致的。”白骑士从审问桌后方走到被审问者面前两米的地方站定,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话却令在场的观刑者们不寒而栗,毕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那双暗沉的深蓝瞳孔仿佛能将所有象征希望与仁慈的光芒统统摁到海渊里溺死,“看来,拷问女士阿莫蕾塔将你这样的部下训练得很好,‘变色龙’。怎样,当她的番犬很愉悦吗?”

“变色龙”的表情从挑衅瞬间收敛,到这会,它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捆了,拿着那超纲玩意的银色头发的男人只可能是谁,面对一般的异端审问官它的确尚有余裕,可是——凛冬之锋,它的心里不是很有底。传闻中,他对血月魔法有所了解,自己想要糊弄过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方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上峰是谁,斩钉截铁。

“你是……白骑士?”

“这里没你提问的份,”在凛冬之锋开口的同时,一股森寒的冻气从“变色龙”的脚尖开始蔓延,瞬间的刺痛之后,是麻木到无法感知脚趾的空虚,“认清你的处境。”

“变色龙”闷声不语,它顿时做好了今日可能会当场丧命,或者生不如死的心理准备。

“从昨日开始,我隐匿面目在王太子府邸四处游荡。空气中细微如蛛丝的血月魔力波动,几乎不会被派来负责防御警戒职责的人员觉察,毕竟,血月之日什么时候来,谁也说不准。你们很有把握,可能是觉得,执行任务中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监视了府邸所有的人,关注每个人的行为,你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张开嘴,像是在咀嚼空气一样念叨着什么,或者……在背诵和复习什么。当你张开嘴的时候,血月魔力的波动就会像人类的口气一样,轻微地散溢出一点点。”

听到这里“变色龙”知道自己“天衣无缝”的伪装破绽在哪了——白骑士到底是什么恐怖的生物,他凭什么能同时监控府邸上上下下百来号人!还细致到一点口气都不漏过的程度!

“以异端审问局的标准,如是地步便可以执行逮捕,可我想观察一下你在府邸内还有没有同伙。看来,拷问女士不打算派更多的人手前来冒险,还是说,你这样的人才还没有泛滥到随便派来送死的程度,亦或者,你就是个她眼中的炮灰。”

“……”

“她是不是说外面待机的那些人都是来接你的,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你这边完成任务,他们确认你的成功之后就四散离去。”

“变色龙”懵了,它有点恍惚,到底是阿莫蕾塔女士的话被白骑士听到,还是接自己的人里有内鬼?

“你,居然知道得这么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意思就是,多少会漏点风出来。即便你不说,我大概猜得出你们要干什么,以及具体的手段。首先,能独自完美潜入王太子府邸,意味着你是通过血月魔法分支-血肉化形来改变自己的外表性别和声音,以及容貌。其次,进入王太子府邸,这一个星期内都是会有专人负责搜身,确保除了自己的穿着衣物之外什么都带不进来,首饰更是在禁物范围,那么,从施法要素而言,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利用纹身之类的将魔法阵、符文等刻印在身上,若是表皮,肯定会在搜身的时候被发现端倪……如此一来,最为保险的手段大概就是——”白骑士两步上前,一把掐住“变色龙”的下颚,几乎要将它的下颚骨干碎的程度,迫使它张开嘴巴,“检查者的视野盲区,比如上颚,或者舌头。”

阿加莎唤来负责法术与咒术检视的审问官,大家一起在受讯者的上颚和舌根底下发现了刻印有血月魔法的符文,尽管色素不深,却也能看清的程度。

正当被唤来的审问官想要画下那些咒术符文,而受讯者开始挣扎扭动的时候,白骑士不知道何时、从哪里摸出来一坨古怪的东西,趁所有人没注意,咕叽一下塞到了受讯者的口中,立刻松开了手,阿加莎没看太看清,只觉得那坨奇怪的东西好像上次躺在软泥里的七星瓢虫。受讯者既无法吞咽又无法吐出,发出嫌厌的呜咽声,多少有些暴跳如雷,却被禁锢在特制的椅子上根本无法挣脱。那椅子重达百斤以上,是一开始就浇筑在地上的。

过了几分钟,那坨包裹着虫子的软泥自己从受讯者的口中掉落,白骑士轻轻跺了跺脚,软泥包裹的虫子分泌出荧光痕迹的粘液,在刑囚室的空地上不紧不慢地画出那些符文和魔法纹样的图案:“抄吧。”

不仅是阿加莎身边的那位审问官开始抄笔记,二楼那些来观刑的其他审问官纷纷也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这可是白骑士亲临审讯所得到的重要证据,他们没法近前观察,人家特地放大了讲解,这不得赶紧动笔,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多一份见识是好事情,藏于口腔,而不是股间这种地方,着实让他们又多了一处需要注重搜查的角落。

“似乎是血月魔法里的一种咒言术。这个纹样连我也是第一次见,看来拜血月教的日常也有新花样。以你刚才在产房外的表现,你是对‘触碰到继承人’有迫切需求,那么完成咒言的必要条件就是——肌肤触碰、准确念诵咒语,可能还需要一点点的血来启动。”

“那岂不是要咬自己的舌头啊?”阿加莎拧眉问到。

“……牙龈出血也算。”白骑士半认真地调侃到。

“你怎么知道我有牙龈出血的毛病。”受讯者真的开始后背发凉了。

“这东西告诉我的。”他示意地上的那坨东西,“以及,你们使用了S级血月魔物的血。教内高层真是舍得下血本来赌,想赌个大的?”

“废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若是这样,假如你们真在教皇的弥撒与祈祷仪式之前,见缝插针地完成这一切,后果还真不好说。”

“有,有这么严重吗……教皇陛下的净化术应该是最顶级的!”艾尔雅忍不住反驳到。

说到这里,白骑士一声重重的叹息,缓了好几秒,才开口:“有些话,咱们作为恩师的弟子和属下,本不应该僭越或者妄议。因此,请大家走出这里的时候,烂在肚子里。”

此刻,在异端审问局里观刑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恩师麾下首座弟子的敬意,以及保守秘密的承诺,并洗耳恭听。

“假如,艾尔雅说的是对的,那么,这片大陆上的血月设施,为什么没有任何一座,是由以教廷的名义受控的。”地下城-熔岩烙印,被盟国的守护者苏赛塔一世,献给了王室,这件事众所周知。至于伊萨克自己的地盘,除了教皇厅内阁的人,其他都不配知晓这个秘密。

霎时间,白骑士的大实话令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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