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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难以推脱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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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答应,你们就仿佛一切已经定下来的样子,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个,摄政王殿下一听摄理香是您发现的,他就说这件事应该发现问题的人去解决……”克莱因对自己在王都的话藏着掖着,想要试探瑟莉斯拉的态度。

瑟莉斯拉的手里出现两颗核桃,在手心里盘了十秒,然后一把咔嚓捏碎,对面的男士顿时感到某处一凉:“就凭这句话,我就必须回敬一句:白日做梦!我勉强可以容忍极少数对我指手画脚的家伙,但是想要发号施令,没门!”

红发的女人果断站起来,对身旁的亚历克斯命令到:“我们走。”

亚历克斯无条件服从房东的指示,起身跟随。眼看要谈崩,另两人也急了,克莱因赶紧赔不是:“抱歉我没把话说清楚,拉斯特小姐,摄政王是希望您能亲自出马,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要随月溪夫人去探访购买渠道的人必须是女性,有自保能力为佳,而且王宫方面愿意出与这次行动相匹配的酬金。”

“给我一百万这会我也没兴趣了。”心情突然莫名恶劣。

说完这句话,瑟莉斯拉打开了会客室的大门,正要往前走,结果,与她身高相仿的一位同样是红发红瞳的年轻人,堵住在了门口。

瑟莉斯拉先是惊讶了三秒,接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跟随的亚历克斯脚尖。

来人身着黑红色交织的外套,用料不失华贵,却很合适秘密外访的场合。这张淡漠冷俊的面孔,亚历克斯再熟悉不过,可这会看见,他心情也像是吃到了致敏食物,只能硬着头皮打声招呼:“摄政王……殿下。”

“久疏问候,亚历克斯。”

“……”岂敢岂敢,龙骑将在心中嘟囔到,怨气极重。

尴尬的氛围立刻呈指数级增长扩散弥漫,两位差不多身高的红发的人士就这么在会客室的门口对峙着,谁都没有想要再行退让,室内外的人们很想说点什么化解这近乎凝固的空气,但谁面对这氛围都很难开口。最后还是站在摄政王身侧,陪同他等候在门外的月溪秘书官急了,鼓起勇气,恳求外来者:“我已经说服夫人配合这次调查,还请拉斯特小姐赏脸,帮帮忙吧。”

“你怎么跟你夫人说的?”瑟莉斯拉没理会面前的卡图玛斯,扭头问秘书官。

“我对夫人说,那种香料涉及走私大案,王室在秘密追查了。但我没对她说那种香料是有毒有害违禁品,怕她担心,或者根本不信。”

“很聪慧的做法,秘书官阁下。那么,夫人怎么说?”

“她还是识大体的,说既然如此,愿意帮忙协助调查。所以,您能不能……?”

“你是大魔导师,为什么不亲自护卫夫人,变装也行啊?你要女性胸垫还是化妆品,我都可以提供?”

卡图玛斯知道对方有些不错的游戏道具,不过穿在身旁这位正直汉子身上,那就等同于猴戏般的装扮:“你就别拿秘书官开玩笑了,他要能完美变装女人,猪都能上树。他比夫人高,骨架又大,以及幻象这种东西掩饰不了既定的性别姿态。”

“惭愧惭愧,殿下说得是。”月溪秘书官第一时间感谢摄政王的体谅,他是真的做不到啊。哄夫人开心跟去办正事,不可同日而语。

“摄政王殿下手里还能没有点忠心耿耿又精明干练的女刺客斥候佣兵资源吗?犯得着让我这种商人去冒生命危险?”

“拉克索王国的臣民有义务为国家效忠。”克莱因·炎誓不悦地抢言到。

得到的只是瑟莉斯拉轻哼的嘲讽:“如果殿下要这么想,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炎誓家的人不太懂为什么瑟莉斯拉会这么说,然而卡图玛斯只是咬紧了下唇,犹豫数秒,最终才软下口气:“那,算我的个人请求,行吗?”

“哼,那还有的谈。”说罢,女人一甩头,示意可以进来,有商谈的余地。

心都提到嗓子眼的地方官员这才抹了一把冷汗,赶紧把要人们让到会客室最尊贵的地方上座。

“你希望我们这边给你怎样的报酬?是直接的定量金钱,还是今后在德斐茵交易的免税,或者给你村子的村民免税?”

“我不惯他们,跟别的商队维持同样的税率对大家都公平,我也不好意思要城主损失一大笔税收,到时候外人嚼舌根说那个炼金术师跟城主府有不可见人的秘密交易,让人懒得去一一澄清,如果要做到最合理的话,给我的生意降5%的税,和大家一起缴纳15%税率,我心里就平衡了。”

“杰弗逊,这点小事没问题吧?”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没问题的,我立刻跟税务官吩咐下去。”

“还有什么?”

“这个东西,拿回去看完,然后给城主府来一封信说说你有什么打算,最迟我可以下个月来收。”瑟莉斯拉将一个简易魔法投影装置放在茶几上,滑到卡图玛斯面前,对方接过,发现了一个像开关的东西,并没有立即打开,将其揣回了衣兜。

“还有吗?”

“本人行事可能有些手段粗暴,如果失手致犯罪嫌疑人死亡,申请不予追究,但我一定能在那些家伙死之前,把他们口中的情报像屎一样给揍出来的。”

“我相信你,也答应你。”

“查获的案件非法收入,我要取十分之一作为举报以及协助追查的奖金。”

“合理。”

“最后,请给这次调查发出正式的调查手令,我要一份,免得以后说不清楚。”

“可以。你需要哪些援助?”

“秘书官夫人的协助,药学会副会长请随时在周围待命,你们的人也是。”

“拉斯特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劝说夫人全力配合。”

“我明白,我尽量避免让德斐茵城卷入是非当中。”

“我要带村民们回去安顿了再回这里来,时间一个星期后,意下如何。”

“没问题。”

“那么这次就谈妥,我该离开了。”

“这么快就走吗?”

“客走主人安,就算我在这里吃顿晚饭,气氛也会让大家都消化不良,还不如去和村民们一起吃大排档。”

“……能问问琉赛亚的事情吗?”

没等瑟莉斯拉开口,亚历克斯率先抢答:“抱歉,他不想见到你。”

“我又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不,他只是不想见到一个既耳背还不肯好好听人说话的家伙。”

这下轮到卡图玛斯感到万分茫然,自己就怎么了是耳背的,不好好听人说话的人了?

瑟莉斯拉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奈,又掺杂了几分嫌弃,像是在看一个头壳磕坏掉的傻瓜:“十年前你离开龙谷的时候,瞎兴奋地自言自语,全然没有听见那孩子的申辩,还是两遍,当你说出你还会回来接他这种话的时候,人家下定决心并且没过多久就收拾细软跑路。就算跟炎誓家到了王都定居,他也一点都不想跟你打照面,就因为你那自顾自的可笑宣言。哼,也算给你留点颜面,给万千少女们留点浪漫幻想。”

真相就这么简单,克莱因在听见妹妹谈起此事的时候,炎誓家的要员们个个都捂住了至少半张脸,喝了至少一杯的闷茶,觉得造化弄人,并坚信他们对琉赛亚的保护是绝对正确的,并议论摄政王殿下的名字是真不吉利。

很长一段时间,卡图玛斯的脑子都是空白的,仿佛瑟莉斯拉的话将他埋入了冷冷的雪堆,意识渐渐脱离躯壳,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城主和秘书官,外加将军才小心翼翼地告诉他,瑟莉斯拉与亚历克斯已经离开了。

摄政王沮丧的样子可不多见,这位军事和内政上风格历来强势的王族几乎没有脆弱的一面让人轻易见到。然而他就那样坐在城主的会客室沙发上,像个好不容易捡回自己灵魂的乞丐,又像是华丽水果篮里蔫掉的水果,低着头,半晌没说话,搞得其他臣下只好陪着他发呆,看空一切。

好不容易,他深呼吸了两次,拍了拍脑袋,才总算勉强恢复正常:“让你们见笑了,我幼稚的过去所造成的一系列误会,折磨了好些人。”

三人作为听众觉得,他们觉得自己无从点评对方的情感与人生经历,哪怕比他年长。

“这个……就不提了吧。”克莱因赶紧转换话题,不然,炎誓家将琉赛亚藏着掖着不让见人,将误会越拖越长,也是会让摄政王怪罪下来的一个要点,“那个,殿下,拉斯特小姐虽说我是家的恩人,但她对您有些太过无礼,为什么您还会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不然呢,你说了多的话让她心情不好,你能立刻劝好她答应帮我们办事?”

“属下失言,请殿下原谅。”话要好好说真是一门艺术,克莱因只能自责自己修行得还差些火候。

“她不是那种能用国民义务来约束,或者别的什么武力能让其屈服的人,与其用那些大义或者手段来威逼,不如放低姿态当作你情我愿的交易来说话,这种人,往往心中对正义和公平是有杆秤的,毋须多言。”

“您以前认识她吗?”

“……你话太多了,克莱因。”

“对,对不起。”

“回阿瑟玛,她会遵守承诺的。”卡图玛斯在对过去感到绵长悔恨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解脱感。不过,他依然困惑,若是因为那样尴尬的原因,琉赛亚依靠炎誓家躲避了十年之久,那么她为什么住在王都七年,却从来不让自己知晓她就在随手可以触及的地方,遇到营生上的困难也不曾来求助,究竟是为什么,“行动之日再来。”

瑟莉斯拉走得很快,亚历克斯勉强跟上她的脚步,问她是否一开始就决定了会答应帮忙,无论摄政王是否出现并亲自拜托。瑟莉斯拉说没错,就凭我的能力与好事的个性,只要有心情,就会去给坏人添点堵。

“那为什么对摄政王的语气如此冰冷,却又没对人家漫天要价。”

“我要是那种漫天要价的人,哼,你就理所当然地应该是我的隶从者,并且还要炎誓家给我寄一大笔报酬,还有你们俩的高额生活费。心情这种东西,总是一时好一时坏,说不定下次见他就放晴了。看他知道真相后呆若木鸡的表情,我就觉得这人活该。也好,应了我当初的话,看看他肠子悔青的样子,呵。这也算给我预支的任务报酬吧。无论怎样,都算是为琉赛亚出了口气。”

“也是啊,为了这样的理由要在我家躲了十年,又躲进神殿,与尤莉亚许了婚约……真是,造化弄人。一如王都坊间所传,摄政王实力有余,却总是运气不足。就凭那一头酒红色的头发,都应该去圣塔莉萨的雕像前,好好朝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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