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王现在刚愎自用,城内民生日以俱下。
…
与张目这边的忧心忡忡不同。
宴行带着二人已经潜入了河西城内。随行二人是今年第一批入军。二人是双胞胎,名上寺,上宇。现入轻骑军,轻功了得。
宴行带着上寺,上宇身穿黑色夜行衣穿梭在黑夜里。
到达城内天空已泛白,宴行一行人已经换了身富贵公子的衣冠。
街上人烟稀少,荒凉一片,本是早市热闹之时,却剩零星流浪之人在街上游走。
“公子,这河西城内怎是这样光景。”上寺是哥哥,性格开朗。
外界都只知河西被控制,却没想到城内如此破败萧条。
街边商铺桌椅东倒西歪,招牌斜落,一阵风吹来街上不知哪来的残布飘过。斜斜挂着的牌匾终是落下,发出巨大声响,宛如行走在一个鬼城。
“公子,求求公子救救我的孩子,求求公子。”走在后面的上宇突然被一双满是褶皱瘦骨嶙峋的手拉住。
上宇回头,看向已经跪在地上,满头白发,脸上深深皱纹,背深深弯着的老妇人。
上宇忙要扶她起来,街边突然有一户人家开了门,出来一个女人,声音带着哭腔。
“娘,娘,你快回来。”年轻妇人扶起老妇人,要带老妇人回去。
老妇人挣扎着不起来,眼里酒着泪,嘴里含着悲切的推嚷“清雨,你怎么出来了,你快回去。”
“娘啊,快和我回去,不然会被殷大将抓走的啊。娘。”年轻妇人声音凄厉,泪洒地,紧紧拉住老妇人要回屋子里。
周边的房屋有些门穿开了点小缝,又一阵风吹过,椅子不稳翻滚,那些微开的门又赶紧关了上。
老妇人的手被扶住,抬头一看,是刚刚走在最前端的富贵公子。
老妇人满是老茧过度劳作而皲裂粗糙手拉住宴行的手,有要深深跪下:“公子…”话未完。
宴行扶住老人:“老人家,可否进屋说。”
老妇人被拉起身,哭着感激:“谢公子,谢公子。”
年轻妇人也反应过来,这富贵公子是要帮她们孤儿寡母,也应和着,擦了擦满脸的泪水。
上寺,上宇早在宴行扶住老妇人时,也上前扶住那老妇人,年轻妇人为他们一行人引路。
进入老妇人的家里,可谓家徒四壁来形容,正厅有一对短脚矮凳,并无其他坐席,前院扫的干净利落,院前有灰白残衣晾晒,可以看到厨房并无柴火和食物,年轻妇人带宴行一行人来到正厅左开间。
床上睡着一个满脸通红,额头微微出汗,眉眼紧锁,时不时梦呓的孩子,孩子衣衫褴褛,却也干净整洁。
年轻妇人和老妇人手相携跪下,指着那床上吗孩子:“公子,公子,您可否帮民妇把孩子带走。您放心,我的孩子没有疫病,他只是发烧了。如果殷大将的军队过来,我的孩儿就活不成了?”年轻妇人泣不成声。老妇人为年轻妇人擦干眼泪。
老妇人也要重重磕下头,却被上寺,上宇拦住。
“什么疫病?河西发生了疫病?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情况怎么样?”宴行连续的提问让年轻妇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泪一止,与老妇人相视一看,反应了一下,还是恭敬答到。
“公子您不是河西人吗?您是刚刚进城?那公子必定是有大本事的。”老妇人朝着宴行问到,突然喜极而泣。
拍拍年轻妇人的手兴奋的说:“清雨,魏儿有救了。”
用残袖擦了擦眼泪,突然整个人振奋起来的老太太,眼神希翼,回头看向宴行。
“公子您有所不知,河西一月前突发疫病,染病者最初发热,再恶化为气息不足而息而亡。起初只是距离齐地的齐河镇突然出现有发热状况的病人,后来出现此症状的人越来越多,河西县内出现了此症状的病人,都接二连三的死去了。河西接连来了很多医官,不少医官也相继被传染,是张子归医官的到来,定性此病为传染疫病。传染速度极快,最初的症状就是发热,直到气息衰竭而亡。河西人心惶惶,但是子归医官为我们开药传经。让我们避免聚集,有发热症状就去领药。还和我们传授不一定发热现象就是疫病。当时情况都有好转。可是殷大将居然声称这传染疫病就应该直接切断传染源,避免人员密集即可,疫病就会消失。
就因为这样,殷大将把城中男女老少发热的人,都关在了地牢里,专人看守,不知死活。
而地牢那个地方无人照顾,无药可医,有人买通地牢里的守卫,让守卫寻找家人。守卫回复:地牢里尸横遍野,您家人已故,节哀。付上了有他家人名片的牌子。进去地牢的人都领过名牌的。”老妇人说着说着已经能想象到里面的情景,泣不成声。
年轻妇人亦是悲痛欲绝,哀痛说:“奴家的夫君也因为发烧,在几天前被殷大将抓进地牢,生死未卜。”
宴行听到这里手已经紧紧握拳。
心里已经被自责填满。
如果自己对殷地河西一事上心些,不把这里的一切当作自己理所当然的所有物,对领土的势在必得,的心应手,那是不是便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
他如果提前来查看,而不是只听线人消息,现在他们是不是不用在这般恐惧,丧子,丧夫之痛,这就是他想守护的表面和平吗?如果他在坐以待毙,这里的百姓,会有几个活下来?
宴行突然朝着两位妇人跪下。上寺,上宇一惊,也随着跪了下去。
两位妇人惊,忙要扶起宴行。
宴行不依,行了三个跪拜礼郑重愧疚言到:“是我宴行愧对河西,两位夫人放心,我会救您儿子,救您孙子。”
宴行眼眸猩红嗜血,血液翻腾,带着无尽的愧疚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