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牢狱已经许久没有那么热闹过了,今日接收了一大批的匪徒,也让他们这队着实出了阵风头,不至于总是被宋少卿那队看贬,还被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
“海捕快,今日收获不错,也是,尝久了素菜,总是要过一顿大年的。”彼时,那宋少卿队里的陈捕快就出言嘲讽。
看着那一个接着一个匪徒被关进了牢里,他们这队是要出大风头了,心底腾升酸醋的嫉妒滋味,越看越不爽。
“是呀,陈捕快吃肉吃多了,也是会腻的,以后都要吃素,对身体好,不然那大肚腩可不好捉凶手呀!”胖爷喜滋滋的出言回复,蜜里藏刀。
“嘚瑟吧!就给他们嘚瑟几天,我瞧他们嘚瑟的时间也不久。”陈捕快旁边的潘仵作道,“俗话说,飞得高摔得惨。”
十几个人被关押在两个牢狱内,都不用分开审问。
“说,谁指使你们干这些事情的?包括这些掺了毒药的茶叶、那些被你们掳走的女子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一一都给我如实道来,否则人头落地。”他大声审问,手中的剑哐哐哐敲击着那铁门。
那些匪徒三三两两围成一团,哪里敢惹眼前这凶巴巴的人,又不敢出声,毕竟谁也不敢当那个出头鸟。
再看向他们的老大,更是镇定自若的盘腿坐在那堆稻草上,装傻充愣,一概是置之不理。
而那些获救的女子被安顿在后院之中,如今沈仵作和周捕头都不在,小六又不知如何和她们相处,见到女子成群就脸红害羞的毛病就来了。
将吃食放到那石桌上,他语气隐弱,紧张呢喃,“东西,吃的,吃的都放在,放在桌面上了。”
这结巴让几个女子禁不住笑出声,更有大着胆子的出口调侃,“这位弟弟,多谢了!”
“不用,不用谢!”小六摆手,强装镇定,“一会儿,我们的周不捕头和沈仵作就回来了,你们且,”吞咽口水,“且等着。”
“是说那位周捕头吗?她如今不知被送去何处了,你们如何救她出来?是像刚才一样那般打斗嘛!”
“不知道,我们大理寺可厉害了,一定能捉住凶手的。”小六傲娇的语气,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了。
“是嘛!那可不可以给我们说一说你们平日里是如何抓坏人的,这位捕快,我们都是些从青州来的弱女子,这等查案子的事情听得少。”
“就是呀,这里无聊得很,就与我们说一说嘛!”
你一言,我一句,这八个女子八张嘴,小六很快招架不住,被她们哄坐在凳子上,且听他慢慢道来。
——
“顾大人,这药确实不是治疗不孕的,左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补药罢了。”那大夫鉴定完,顾景淮抬手打了个响指,羽阳便出现了,“马上带人去抓那药铺里的所有人,同时进行搜查。”
这是被骗了,不知多少无辜百姓被蒙骗,他将银子递给那大夫,“多谢了。”
“不必,顾大人,要不要顺便看一下其它病症?”那大夫问得小心翼翼,语气尽量温和委婉。
京城传的那些谣言他是有所耳闻,眼见他拿着这些药过来查探,想必是真的了。
“不必了。”顾景淮温和回应,以免被说成是恼羞成怒。
回了门,沈倾倾牵着他的手,凑到他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登时那些怒气、愤怒、委屈一切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脖颈至耳根染上了一层红晕。
心情畅通,全身血液无阻流动,似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真的?莫不是说些瞎话来哄我。”
羞得沈倾倾抬起胳膊给了他一肘,“顾景淮!你,起开,你真的是讨厌!”快步往前走。
顾景淮大步一跨,追上她的身影,继而去寻她的手,“开玩笑呢,同你开玩笑的呢!”
药铺后院里,羽阳领着人搜罗出了大批中草药,除了这些中草药,还连带着大量的字画。
经营这所药铺的只有两人,眼下身上都挂了彩,看来是想要逃跑在反抗中打斗留下的。
“大人,这些字画,您自己去瞧瞧吧!”羽阳难以启齿,吞声婉言。
顾景淮疑惑两眼,随手抄起一副字画,刚打开两眼就立马合上,凑到身旁的沈倾倾还未看仔细,“到底是什么呀?”
“夫人,回头再同你说!”又将字画放回去,蹲在那两人面前,“这位大夫,我原以为你只是坑蒙拐骗,如今是来了一个大招呀!”
“小的不知,小的冤枉呀,这些字画我不知道是谁放在我房间里的。”那大夫赶忙磕头喊冤,语气颤颤巍巍。
顾景淮没理,不屑浪费时间,站起身,“羽阳,将这两人和这些字画全部搬回去,还有这些中草药也一并带走。”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