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最最最喜欢你了……你真的很好,我最喜欢你了。”
他埋在她怀里,任她的手在背上安抚,一点一点清扫神经上的褶皱。
“许荆,谢谢你喜欢我。”
相爱就是,我们知道我们的毛病,我们自责,我们内耗,世界把罪过钉上十字架,但爱的人让我们做任性的野孩子,随意掉下幸福的泪水。
他们之间的波折,不是出轨与小三,不是星辰掉了几颗,不是哲学家关于生与死的辩论,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内在灵魂的相撞。异性相吸,后面还有相知和相融,才能完璧。
关于自己,在两人刚在一起那会,她忆起给他尝麻薯那会,于执开心的像个孩子,他说,你买的都好吃。许荆一笑了之。
后来有一回,天气放热正是凉飕飕的一回,于执拉着她奔跑,穿梭过层层叠叠的房屋,道路在眼前缩放,停在“王婆肉铺”门前,他冲里喊了一声,王婆!我们来了!卷帘下乌黑的洞里走出来一个老人,王婆难得笑颜逐开,暂时摒弃了提刀追黄的形象,她端出来一个白色的瓷盆,放在店铺外面的木桌上。
许荆探头看一眼,里面是白色的果冻一般的吃食,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在这个还着毛衣兼外套的天气,还能想着吃凉粉?
为什么?
于执先是说爷爷想吃,就拜托王婆做了点,再是他挖了两碗开始加料,说,这个凉粉是粉冲的,什么时候吃都行。
许荆尽管刚看见它的时候心中诡异,但由于是于执的热情邀请,也就欣然了。凉飕飕的天吃凉飕飕的食物,怪新鲜有趣的。
于执问她,要白糖还是红糖?
红糖吧,化的快。
他把面前的两碗都倒入了红糖,搅拌了半天,推过来其中一碗。
许荆满怀好奇地舀了一口,很鲜明的一股味道,像在雪地里裸.奔。她对上于执期待的星星眼,“好吃,你尝尝。”
于执舀了一大口,凉粉刚过舌尖,就被吐了出来,“啊!好酸!”。
在雪地里奔跑裸.奔——刺激。
看到他的脸酸到变形的模样,许荆得意地笑了,不枉她拼死的下咽。
“这么酸哪好吃了?你怎么咽得下去。”于执缓了良久味蕾才好受些。他的手拙,估不准放多少醋,再加上是自家酿的醋,酸得纯正。
“酸吗?”许荆一脸单纯,学着他往常的说话作风,“可能因为是你加的料吧,我只感觉非常甜蜜。”
于执才听懂许荆在呛他,但他实在气不起来,还是转化为笑意,“那是我甜还是凉粉甜?”
许荆露齿笑了笑不说话,在碗里连续舀了好几勺红糖。
“是我甜还是它甜?”于执歪着头穷追不舍。
“吃你的吧。”她疯狂给他碗里加糖。
那一刻,她忘乎所以笑的那一刻,她找到了自我在新介入的感情中的定位,那就是没有定位,未有人呼吁去奉承、去妥协、去克服,不需要争取被爱的权利的配得感,权利就招摇大摆地出现在面前,许荆唯一要做的就是伸出双臂,拥抱它,拥抱他。
她旋入了一口蜜罐里,在幸福里游的久了,忧患的意识愈漂愈淡,怎会等到他的不安全感浓郁的快要溢出来了才注意到一丝苗头?
所有人都羡鲜艳你的辉煌、爱慕你的灿烂,而我,我要报答你,我要填补你背后的可爱的千疮百孔,我爱反反复复证明我爱你。
于执,相爱到山崩地裂吧。
不止到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