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珠有些委屈,转身背对他:“二哥那天说了回来帮我出气,结果你今天一见到她,反倒维护她,教训我!”
何子凌看她气恼的样子,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孩子话。二哥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去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子?你也冤枉二哥,从小到大,除了维护你,二哥还维护过谁?”
何子珠噘嘴:“你还说她是弱女子……”
“好,她不柔弱,我们子珠才是最柔弱的那个。”何子凌无奈叹道,“子珠,田道长为建窟做过许多贡献,孟小姐也应该受到尊重……”
何子珠的心情本来被渐渐安抚下来,听到这句话,她感觉自己像是又被孟灿云欺负了一遍。她愤怒地甩开何子凌的手臂,哽咽道:“二哥你偏心!”扭头跑走了。
孟灿云远远看见何家兄妹拉扯,内心颇感无奈。
这位军界高层的大小姐,从认识以来就对她敌意甚深。
讥讽她,驱使她当冤大头,可谓百般刁难。
她无意跟女人争斗,所以每次都选择忍让迎合。
可惜她低估了嫉妒的生命力。
就算她之前逢迎的再好,经过何子凌今天两句维护她的话,何子珠只会对她更加憎恶。
恐怕下一次再见面,何子珠更加不会放过她了。
真是令人头疼。
孟灿云心事重重。
身侧一沉,坐过来一个人。
“一日不见兮,望穿秋水。美丽的女士,是在想我吗?”
孟灿云辨出来人,笑得差点摔碎酒杯,“不想丢人就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陈泰予将文明棍搁在一旁,端起红酒喝了一口。
“刚才你们这边动静很大,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遇见熟人而已。”
“我过来时碰见那对兄妹了。那个小姐真是刁蛮无礼,不停埋怨她的哥哥,一看就不讨人喜欢。你千万不要因这种人气坏自己。”
孟灿云苦笑:“我没有生气。”
“嗯,不生气就好。你比那个姑娘漂亮,没必要与比自己丑的人置气。”
“聊正事吧。”孟灿云打住话头,稍微收敛神色,“泰予,我还需要一些钱,可以帮我再想些办法吗?”
她告诉陈泰与自己想做投资,希望半个月内能有两倍的回报。想让他介绍一些获利丰厚的项目。
“投资多麻烦,明后两天还有两场跑马赛,我再带你去就行了。”
“不,我不想再赌了,这次想靠正经买卖挣钱。”
上次赢得头奖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太高调很容惹来麻烦。
何况那日索靖山的训诫仍在脑海挥之不去,她也不想再惹他不高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款款的境界高。”陈泰与夸赞一句,又问,“你有多少本金?”
“五十万,上次的全部奖金。”
陈泰予思索半晌,拍手道:“是了!三叔的商会最近有一笔大生意,据说回报不菲,兴许能如你的意。”
“什么生意?”
“这我还不清楚,待我回去打探打探再告诉你。你先把钱备好就行。”
孟灿云大喜过望:“那先谢过你,等赚到钱,再请你吃大餐。”
陈泰予见她如此高兴,也跟着笑道:“好啊!那我一定要让你包下怒江上的食舫,吃他个三天三夜。”
两人兴致勃勃地商议着,全然不知有一道视线一直投注在他们身上。
正厅二楼,一个女子怡然走来,她美丽而高雅,白色蕾丝裙随她窈窕身材逶迤摇曳,引人频频注目。
谭嘉怡在索靖山身旁站定,笑容甜美,“靖山。”
索靖山收回投在远处的视线,淡淡从谭嘉怡身上掠过,“谭小姐。”
谭嘉怡脸颊微红,悄悄靠近他,“你怎么在这里?”
“谭小姐的意思,我应该在哪里?”
“哦,”她察觉到一丝尴尬,没话找话,“我刚才看见子凌他们都在楼下偏厅……”
索靖山看见远处大笑的两个人,有些烦躁,一口喝光杯中的酒。
“要我陪你喝一杯么?”谭嘉怡察觉索靖山心情不好,招来酒侍,取了一杯红酒。
索靖山却放下空酒杯,转身要走。
“靖山!”
索靖山转头看她,微微皱眉,“有事?”
谭嘉怡正要开口,忽然被人打断。
“少帅!”走来两个军装男人。
“找了一圈!原来少帅躲在这旮旯与独享美人恩呢。”胖胖的军人调侃道,眼神不住看向谭嘉怡。
索靖山笑道:“程少将,玩笑不要乱开。这是谭市长的千金。”
“哟!原来是谭小姐,无意冒犯,还请见谅。”程贲牵起谭嘉怡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谭嘉怡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碍于索靖山在场,她依然维持淑女微笑:“程少将您好。”
程贲奉承道:“谭小姐真乃绝代佳人,恐怕当红影星白蝴蝶在您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了。”
听见夸赞,谭嘉怡内心欢悦,偷偷朝索靖山看去。
索靖山道:“两位找我?”
蒋威凯与程贲对看一眼,眯眼笑道:“早前听闻言老板在督军府,今天这么个大好日子,何不叫他出来唱两出,助助兴?”
提到言麟之,索靖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又很快掩盖过去:“二位哪里得来的消息,倒是灵通。”
程贲哈哈大笑道:“说出来不怕少帅笑话,这消息,是老蒋天天蹲人家戏园子,听墙角听来的!”
蒋威凯也不否认:“少帅,看在我这次在潼城替督军挡了两发枪的份上,就如了我这个愿呗!下次挨枪子的事我老蒋继续打头阵。”
磋磨半晌,索靖山最终应了他们的请求。待他离开,两人不禁议论起来:
“果然一提言老板,少帅的精神头就起来了。”
“那还用说,少帅跟言老板的故事谁不知道?老蒋,你这样虎口夺美人,以后见着少帅可要倍加小心呀!”
谭嘉怡听着他们交谈,渐渐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