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在继续,胡长春就被架着离开那个地方。
当胡长春成为376队伍的D队成员后,没人愿意和一个实验体组队。
于是胡长春就一人为一队。
就算胡长春拥有强大的实力,可那些家族出来的哨兵还是会嘲讽胡长春的出身。
一个家畜之子,未来会有如何的出路呢?
凭什么一句家畜之子就能让胡长春所做过的一切努力化作空谈?
凭什么他要出生在这样的城邦呢?
这不公平!
胡长春机关算尽才勉强获得那些家族出来的孩童本来就可以拥有的东西。
这样怎能让胡长春心安呢?
于是胡长春准备让所有人看见,一个家畜之子也可以成为神圣的376队伍正式成员。
也可以好好活着。
可以有尊严的活着。
强烈的痛强行使我从胡长春的记忆里面剥离,可我看着自己完好的身体。
没有任何的伤疤,却能强行使人停止技能的使用,实验室的实验无疑。
我的手还在发麻,可胡长春已经醒来。
胡长春翻身躲过许庸的长枪,随后立即起身。
许庸气得怒吼:“言白,你慢点出来会死吗?”
我冲李言点点头,李言第一次陷入迷茫。
李言肯定不知道是胡长春举报他。
要不然知道胡长春身份后,肯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杀掉胡长春。
胡长春肯定认出李言。
比起那些年的兄弟友情,成为376队伍的正式队员才是胡长春的理想。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已经是敌人。
在所有人的目标来看,个人的友谊要退步。
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极其困难。
哪个人没有属于自己柔软的一面?
哪个人没有自己舍不得动手的人?
哪个人没有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没有人有资格劝说别人放弃自己的友情,只为所谓的大义。
我没有资格劝说李言下达击杀胡长春的指令,我只能等待李言下达其他指令。
李言盯着不断挥舞方天戟和许庸对战的胡长春。
李言的眸子中闪烁很多情绪,他是队长,他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李言要带领我们队伍成为376队伍的正式成员。
感性还是在影响他的判断,无论怎么说胡长春是他唯一的朋友。
好像在一瞬,李言眸子中的不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毅。
李言低声说一句小诺,眼中所有感性情感尽数消失。
从这一刻起,李言在也不是一个人。
当他放弃个人感情,选择成就队伍时,他已经向战争机器迈向一步。
李言第一次掌控控制权。
随着李言的拳头击中胡长春的下巴,李言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李言活动着手腕,开始战斗。
胡长春也认出李言,随着李言接下来两拳打在胡长春的脸上,胡长春的面罩也彻底掉落在地上。
那是怎样一张脸呢?布满疤痕和针眼,丑陋至极。
甚至有一道疤痕直接贯穿整张脸。
胡长春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李言?看来那人就是想要看我们手足相残!”
李言没有回答胡长春的话,但拳头还是如同雨点似的落在胡长春的身上。
我感觉这种疼痛对胡长春来说压根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对于一个长期处于实验室的人来说,这点疼痛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李言不肯给胡长春最后一击,我看出来他并不想要杀死胡长春。
倘若不杀死胡长春,我们就不能结束模拟仓,必须杀死胡长春。
李言不肯手持武器殴打胡长春,光是拳头连让胡长春感到疼痛都不可能。
我刚要上前夺过控制权,李言就带着怒气喊:
“哨兵编号2088,停下!”
李言发言权,我无法发出自己的抗议,我只好站在一旁看着李言揍着胡长春。
胡长春的身手明显不如李言。
可在李言即将一拳击中胡长春的太阳穴,胡长喊:“李言!”
李言愣住,胡长春趁机一脚踹飞李言,他逃走。
马飞刚要接过控制权,去追击胡长春,李言却下达停止的命令:
“不必……”
此时的李言像是被掏空所有的力量,颓废的躺在地上。
一边是成为376正式队员的期许,一边是少时最要好的朋友,想必是个人都会感到痛苦。
李言就这样坐在地上,他的拳头不断颤抖。
哨兵不断训练是将拳头对准敌人,可是城邦却一次次逼迫我们将拳头对准曾经的好友。
这样的城邦真是烂透。
无名完成一上午的工作,他换上小丑服往诊疗所赶去。
其实在诊疗所给那些小孩跳舞倒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困难的是无名的枪掉出来。
紧接着无名便失去工作。
当接无名到他老板一通训斥的电话后,无名将电话放进口袋中。
他又开始犯病,幻觉中的小丑坐在尸山血海上朝无名伸手:
“你最终会成为我,因为我就是你。小丑。”
无名只是伸出手抓住幻觉中小丑的手,此时一股异样的情绪涌入小丑的的心中。
模拟舱开始提示,小丑已经开始崩坏。
随着我们所处的地方开始天旋地转,我本能的用盾牌护着所有队员。
伴随着刺耳的笑声,无名开始成为小丑。
随着一名哨兵一拳打在无名脸上,无名这才冷静下来。
“晦气!怎么遇见死疯子。”
无名道歉之后,起身开始走向公司收拾东西。
无名刚刚到底公司,就看见之前给自己枪的男人接下自己给诊疗所扮演小丑的活。
无名手已经摸进口袋,可看见周围有说有笑的同事,无名知道该死的另有其人。
无名走向以往打卡的机器:“今天也要打卡,我怎么就忘记呢?”
随着无名重重的拳头落下,那个用来约束他的打卡机也彻底掉落在地上。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同事全部都呆呆的看着无名。
无名刚刚为自己争取到可以上台表演的机会,本来心情大好的坐着末班车回家。
谁知,三个哨兵当着无名的面开始调戏一名少女。
无名本来不想要管这件事,此时幻觉小丑出现。
幻觉小丑趴在无名肩膀上:“看看吧,这些哨兵都在干些什么?”
“阴暗中的蛀虫,是他们占据的资源太过于多,所以你才不能好好的活下来。”
“有些人就是社会的蛀虫,却能成为城邦的重要人员呢?”
“你想要干什么呢?你不是想要将城邦从这种情况下解救出来吗?”
无名举起手枪,随着五声枪响,两名哨兵倒在地上。
一名哨兵追着无名打,刚好此时地铁的门打开,无名二话不说就冲出地铁。
无名通过不断逃跑拉开他和哨兵之间的距离。随着一声枪响,最后一名哨兵倒下。
无名手忙脚乱的离开地铁站。
无名刚刚来到家门口,就看见他的老母亲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无名整个人都要脱虚,一次救护车的费用就相当于无名一年的全部收入。
当无名来到医院,他本来是来缴费的,可是他看见一条信息。
就是当年,他的老母亲和他临时的父亲之间的对话:
无名的老母亲:“亲爱的,我们又没有钱怎么办?”
不知哪里来的野男人:“最近城邦上层的人都来我们这里收小孩,将无名卖掉不就行。”
无名的老母亲:“也对,卖掉一个吃闲饭的,还能换不少钱。”
幻觉中的小丑再度出现:“我说过那个婊子并不爱你,她只不过是想要你养她老。”
怒不可遏的无名冲进病房,他看着只有一口气的老母亲。
愤怒将理智赶跑,无名开始烧开水。
最后趁着没有其他人在,无名将滚烫的开水强行倒入老母亲口中。
最后再用枕头将老母亲捂死。
做完一切的无名如释重负般走出医院,无名点燃人生中第一根烟。
无名第一次抽烟,烟呛得无名不断咳嗽。
无名回到家中,洗漱完毕就睡着。
李言完全没有看无名这一系列灭绝人性的行为,他只是盯着他的不断颤抖的双手。
小黑就站在李言旁边,她也没有心思看无名的事情。
马飞摸着下巴:“其实天生的疯子还好对付,难对付的是这种被环境逼疯的疯子。”
李言不发言,许庸只好暂时顶替李言的位置:“怪说不得,无名会成为如此的疯子。”
我只是看小黑一眼,就加入讨论:“可是我们还是要想尽办法消灭胡长春。”
我指一下李言,压低声音:“就是队长的情况不对。”
许庸白我一眼:“队长自有队长的判断,你又何必呢?”
马飞只好闭嘴,李言却猛然抬头,吓得我以为李言要来找我麻烦。
李言眼中再无一丝柔情,他的眼神中只剩下坚毅、无畏。
这些特征都是376队伍该有的,李言漫步向我们走来:
“现实时间只过去半个小时,现如今局势即将发展到无名枪杀主持人。”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们该有以一敌百的准备。”
小黑连忙将我拉走,马飞也自知有错连忙离开。
我和小黑找一个地方躺下,小黑这次没有拉我的手,我却有些睡不着觉。
小黑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我也默默的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三个月。”小黑像是说梦话一样开口。
我嗯一声,小黑继续问:“你会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