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枪战留下的痕迹,那些新鲜的肉块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一条条性命就这样凭白无故的牺牲,仅仅是城邦少年的情绪发泄。
无名早就对这一切无感,两百年前的城邦,厮杀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等无名来到公司,无名的老板又开始“感恩”活动。
“在座的各位先生们,你们吃得每一口都是我给的。难道我不是你们的恩人吗?”
“在这个美好的大环境内,希望你们每天都能微笑面对一切。”
无名可没有胆子直接怼他的老板,无名只好表现出极其感兴趣。
“感恩”活动结束,无名换上小丑服,走到大街上。
此时模拟舱的提示再度响起,新的一轮厮杀开始。
李言立马分配任务:
“许庸,你负责攻击任何想要攻击我们的人。”
“马飞,你负责在万不得已的时候逃跑。”
“言白,你负责现在的防御工作。”
“立刻开始行动。”
我召唤出盾牌。
大街上其他人都在麻木的走着自己的路,一点都不像是要攻击我们的样子。
此时,不远处传来爆炸声。
巨大的热量将我掀翻在地。
李言立刻发出趴下的指令。
大量的黄土将我们的视线遮挡。
我连忙用盾牌盖住身体。
果不其然,盾牌抵挡一次方天戟的攻击。
我立马起身,摆出防御姿态。
胡长春极其喜欢这样的躲猫猫似得对战。
刚好,爆炸声还没有断绝。
看样子,胡长春这次为对付我们下血本。
“如影随形!”
随着这句话出现,我身后出现一个人影。
本能反应下,我抽出利剑挡住胡长春的方天戟。
方天戟距离我的头只有五公分,要是再晚一步,我就会人首分离。
许庸抓紧时间一长□□穿这个人影,可奇怪的是这个人影竟然化作沙子消失。
没等我仔细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六点钟的方位又出现一个人影。
我不得不停止思考,继续格挡人影手中的方天戟。
李言只是在一旁严肃的看着,一言不发。
在我和许庸连续斩杀七八个人影,我们都有些疲惫。
马飞刚想要操控身体开始逃跑,李言却说出停下。
“这是胡长春的方法,来消耗我们的体能。”
跑是不能跑。
毕竟在可视度不到五米的黄沙覆盖的街道上,跑极有可能被车辆这类撞伤。
场面陷入困境。
李言突然往前方拼尽全力挥出一击,强风所到之处黄沙皆消散。
伴随着前路的黄沙被吹散,马飞立刻开始战略性转移。
我站在李言身后,他的精力的确快速的流失。
照着个情况来看,李言顶多再使出五六个技能,就会倒下。
更加奇怪的是,自从李言开始使用技能后,胡长春就没有再出现过。
这一切都透露着可疑。
许庸却没有丝毫怀疑的选择听从李言的命令。
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明明这个街道一眼可以望到头,我们却仿佛永远跑不出去。
我开始思考刚才冒出的那一句如影随形。
如影随形可以说是人和影子的关系。
也可以说是人心中的阴影会如同影子一样伴随人一生。
随着我的念头转变,周围的环境变化成草原。
“哟,看来你是你们队伍第一个意识到自己陷入幻境中的人。”
“找到你内心最厌恶的东西,我便放你离开。”
我内心最厌恶的吗?
那我为何会来到草原呢?
草原生起一股微风,微风吹拂着脸颊很是舒服。
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我漫步在草原上。
周围没有青草味,只有牛粪马粪的味道。
草原不只有所谓的美好,还有无尽的厮杀。
虽然我没有关于草原生活的记忆,但我绝对不会讨厌草原。
就算生我养我的地方再怎么不好,我也不会讨厌乃至于厌恶。
可是草原上一人都没有,太阳快速的下落再上升。
我都不知道这已经过去多久,我只知道自己很累,很想要躺下来彻底的休息。
等我躺下,我就闭上眼睛。
就像是沉入水底一样,没有想要再上去的想法。
唯一的想法就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我甚至都要忘记自己因何来到这里,又想要去往哪里。
我一个人慢慢的走在草地上。
草地上时而盛开着花朵,时而长着蘑菇,时而又被大雪覆盖。
我甚至都要忘记自己是谁,又是怎样的人。
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往前走,一直往前走,走到宇宙的尽头。
直到一声Mi Rey出现,我才停止向前走。
我茫然的回头看去,我发觉前方的路和后方的路没有什么不同。
我甚至连一点脚印都没有留下。
天还是那样蓝,草地还是那样绿油油。
我开始困惑。
人生就如同在草地上走路,我终其一生都不会在草地上留下任何脚印。
那么在草地上走路又有何用处呢?
“Mi Rey,快点醒来……”
人就如同落叶一样。
为商者,要表现的敦厚;
为农者,要表现的淳朴;
甚至连乞丐都要考虑是否能受到他人的怜悯。
在这样的世道下,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一百年,活着的人何其之多,可能青史留名,那怕臭名昭著的人都寥寥无几。
所有人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自由,也无法在史书上留下名字。
这样和在草地上走路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想要的自由的活,可以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可人的贪欲难以填满。
饥饿的人会渴求食物,吃饱的人会渴求穿暖,吃饱穿暖的人会渴求昂贵的衣服。
身着华丽的人则会渴求说话能有一定分量。
这就是人,我也不能逃脱这样的命运。
当初在实验室朝不保夕时,我渴求的只有吃饱饭。
成为?La espada que apu?ala a la tribu orca后,我又开始渴求自由。
获得自由后呢?这个我不敢想。
手上莫名奇妙出现一柄利剑,我握住那柄利剑,最终我下定决心。
偏生这时,我的头发发疯似得疯长。
我看见一个兽人朝我缓缓走来:
“Mi Rey,人比树叶强得多。因为人会走。”
这个兽人生得极美,金黄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冰蓝色的眸子仿佛可以包含万物。
我总有一种预感眼前这名兽人看其他人的眼神绝对不会像看我的眼神一样温柔。
兽人握住我的手:“Mi Rey,松手吧。我会心疼。”
我不自觉的松开手,兽人的唇瓣软软糯糯,兽人的唇瓣在我的额头亲吻一下。
我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混乱起来,为何世间有生得如此好看之人?
也许不喜欢兽人是我的原则,但这样原则都是来劝退不爱之人。
我没有什么见识,但这名兽人就是我的见识。
兽人的笑声也好好听,就像是早晨那悦耳的鸟叫声。
兽人轻轻的抱住我:“小塞壬,你不要再游走。”
我不明白眼前的兽人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可我知道她好看柔软的头发又开始疯长。
“留下我一个人孤独,我会很伤心。”
我不想要眼前的兽人伤心,于是我轻轻亲吻兽人的唇瓣。
就像是刚刚挖掘出来的美酒一样香甜,也有花朵的清香。
兽人用利剑将我的散在两肩的长发割断,她指着我眼角的泪痣:
“小塞壬,这颗痣的名字叫做蓝玉。你喜欢……”塞壬的眼角流出一滴泪。
“我很喜欢!”我不想要让兽人哭泣。
兽人手腕上有一个刺青,兽人见我在看那个刺青:
“这个刺青的名字叫做高琪。”
“是我的爱人给它取得名字,好听吗?”
兽人有爱人吗?
为何我会伤心呢?
我只不过是见色起意,为何我会如此伤心呢?
我突然念叨:“没有水,小塞壬该如何去解救困在山中的兽人呢?”
兽人终于笑起来,兽人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你去死吧,这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会是如此的样子。”
兽人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奇怪的是我并不想要反抗兽人。
我看见兽人眼睛溢出的泪花,我知道兽人不会伤害我,那怕我会杀死她。
兽人最终松开手,我用指腹替兽人擦拭着泪花。
我知道现在的我眼前的兽人绝对不会是什么草原之王,她只是一个失去配偶的伤心的雌兽。
我抱住兽人:“为何你的爱人会离开你呢?”
兽人哽咽起来:“我走遍整个城邦才在垃圾箱遇见她,可是她有爱人。”
“我好像,真得好像将她绑到草原去。”
“按照草原的习俗,我要在所有族人面前让她服侍我。”
“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想要这样对待她。”
我歪歪头:“看来我没有机会。”
兽人将我的手覆盖在她的唇上:“那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我连续发出三个啊,我的脑子还是很混乱。
我和这个兽人才见面,她这算是向我表白吗?
兽人见我有些犹豫,轻松的笑起来:
“没事,毕竟你还是要离开这里不是?”
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兽人?
我不愿意。
没等我说出拒绝的话,兽人就捏碎这个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