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大过天,嫉妒、自尊、清高与失衡共同构成了时弘泽矛盾的表象,会因为被温和明碾压的不甘心“自甘堕落”屈尊降贵地来专门对付他这样一个小喽啰,但也绝对不会放任自己成为他们这豪门圈内的笑话把柄。
只要让他签了字,不论是否有法律效力,对方都不会食言,毁了自己的名声。
一切都很完美,但苏凌才想起来自己太过专注,忘了他还需要个捧哏,显然,他白纸一张的经纪人大概刚才只想着咬死对面这群有害垃圾了,并没有进行录像,也并没有和他心有灵犀。
他微微叹了口气,正打算继续发挥演技,从容不迫地从这个夜场里的某个神奇角落翻出一张能够写字的纸来,季岚让人意料不到地接了话。
“苏哥,我身上有微型摄像头,刚才已经打开了,录像已经实时传送到网盘之上了。这是您要的纸和笔。”
可惜多年兄弟不如多年粉丝的默契,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让人舒心啊。
苏凌浑身几乎快冒出的冷汗缩了回去,高深莫测地对着时弘泽笑了笑。
也不知道温和明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块扎嘴的骨头,时弘泽的目光几乎是控制不住的阴郁:“现在是你在求我放过你旁边这个小美人,你在求我对《十二世》进行投资,你没有资格与底气提出这些自大狂妄的要求。”
“狐狸眼先生,其实呢,你大概不了解,演员是没有义务去管一个剧组的投资问题的,它就算开不起来,我也并不是非《十二世》这个戏不可。
而且并不是我吹牛,只要我想走,你拦不住我。我和旁边这位姑娘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用她威胁我,是将我看做那等割肉饲鹰的圣人吗?你再这样逼迫,我也实在没必要因为一面之缘把我自己搭进去。
事到如今,准确来说,我是受温总委托准备来看一看她是否符合温总的喜好。可惜她并不是温总的喜好类型,但如果你执意为难,我也不介意将她训练成温总喜欢的类型,也算是我送佛送到西了。”
被区区一个戏子玩物咄咄相逼到这种境地,仿佛重现了当日在研判桌上的惨败,那些伴随着嘲讽冷待而来的至暗时刻在这一刻在脑海中格外清晰。
时弘泽的脸色青得可怕,阴郁地看着苏凌,像是要将他大卸八块。
出门在外苏凌不大愿意与人结仇,尤其是各路豪门显贵,然而都到这步田地了,也不怕什么了。
他玩味地看着时弘泽:“狐狸眼先生,你现在弄明白是谁在求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