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舞不适合这个场子,你们如果非要看这个舞种,到时候我被这些客人轰下来,就说你们包场点舞让人养胃、扰乱市场秩序。”
苏凌一手一个,按住恨不得出去把这群祸害咬死的董安易和季岚,神色淡然,左看右看都没有什么屈辱之意。
羞辱之所以称之为羞辱,非得是要施暴者从被羞辱者身上看到实时反馈,从生理到心理表现都遭受到剧烈打击,才能让变态得到爽感。
可苏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面容上毫无痛苦屈辱,好像他不是上去卖唱卖笑卖舞任人点评当小丑的,倒像是坐在会议室里谈合同,立刻就让对面那群公子哥兴致没了一半多。
苏凌难搞,狐狸眼早有预料,可温和明这种变态,实在没有任何弱点。
当年被温和明逼得项目大败、退出继承人之争的往事还历历在目,每每午夜梦回都咬牙切齿,不敢忘怀。
如今他只能当一个毫无实权的医生,鸿鹄之志就这么白白断送,只能看着温和明兴风作浪。好不容易有此等良机,哪怕报复不了温和明,将他身边的人戏耍一番也是好的,怎么可能白白放弃?
“你想用这个威胁我们,觉得我们会怕这个?你自己不觉得荒缪吗?你跟在温哥身边,他就教了你这个?还是说,温哥居然喜欢小白兔这一口?”
苏凌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直把他打量得背后发毛才说道:“这位狐狸眼的先生,我其实只是想提醒你,我现在还在这里是因为你们有十几个人,而现在这个场里有几百个人,你们相不相信一个演员有煽动情绪的能力?只要一点点骚乱,我就能够做到。”
槽点太对,对面面面相觑,居然一时不知道是提醒他这位“狐狸眼的先生”叫时弘泽,且生平最恨别人叫他狐狸眼,还是该讥讽他难道他们看起来像傻子,这么好忽悠吗?
似乎看出他们什么想法,苏凌笑了下,这一瞬间他扫视过他们,光怪陆离的光影居然显得他格外疏离冷然:“重点不是你们信不信,而是各位金枝玉叶,你们何必遭这个罪?”
酒肉朋友,聚在一起无非是臭味相投,时弘泽自诩凌云壮志如今只能虎落平阳,与这群酒囊饭袋混在一起纯属龙游浅水,这会儿苏凌三言两语挑得这群怂货迟疑畏缩,可恶至极,倒也实在是不出意外。
“我叫时弘泽,你跟着温哥,该叫我一声时先生。你是我见过最巧舌如簧的,就是不知道温哥是不是也吃这一口。你如今坐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投资与你旁边这位小美人?”
苏凌点点头:“的确如此,你倒是提醒我了,虽然我有录音和录像作为凭证,但没落到书面上,实在是太过随意,配不上时先生的身价和兴师动众。”
他微微侧了侧头,对着旁边伸出了手。
按照他此刻这样一个气定神闲的软性装逼,如果他是总裁,旁边便该有一位秘书或者管家,八面玲珑地上前,把手机递给他说录好了全程,并且适时地给他递个纸笔,请对面那位将投资与不再为难季岚一家的承诺落实到白纸黑字上。
虽然这种未经律师拟定加盖公章的字据和合同的法定效力天差地别,但不巧,苏凌刚好在观察人性与微表情上稍微有些专业,这两次会面足够他对时弘泽的性格做出初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