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顾从礼可比百里高上不少,身体壮实,直接把他遮掩得严严实实。
他从旁探出头去,这才看清那个大喊大叫的男人是谁——是郎偷天。
郎偷天与郎换日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也在临安拜师修炼,不过他们自来和百里、顾从礼关系不和。
百里刚刚来到临安时为百里教训欺负他的人,那个人就是郎家俩兄弟。 “郎偷天!”百里朝郎偷天大喝一声。 郎偷天恶狠狠地盯着百里,百里虽是魔头,却长了张至纯尽妖的脸,发丝乌黑微卷有些凌乱与慵懒。 “我果然没认错,就是百里。”郎偷天对顾从礼喝道:“你让开!我被百里下毒整整二十年,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要到解药!”
又是让百里听不懂的话。
怎么搞的,睡一觉起来后,身边都不正常了。 百里急道:“下什么毒啊,我不知道。” 顾从礼方才没有直说,也不好直说。
他帮百里把脉,得到的是无魄脉。
“偷天,他是不是百里还有待查证,先放他一回吧。我看他也不知道什么解药。” “失忆?我不信。”郎偷天不屑地冷笑一声,说:“二十年前我的哥哥功法尽废,也曾哀求百里放我哥一马,可是呢!?”
“我管他是还是不是百里,总之一样的都要给我交出解药,否则,杀掉!” 百里听闻,伸手拽了拽顾从礼的衣角,小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换日真的死了?”
顾从礼不想以前的记忆污染了现在的百里,哪怕在不确定他是不是百里。他犹犹豫豫的说道:“换日的死……” “少废话!”郎偷天道:“谁不知道顾从礼从小到大最喜欢乐呵呵的跟在百里身后,也就你帮他说好话!”
跟屁虫。
这点没说错,百里偷笑。 说着郎偷天抬手搭上顾从礼的肩,用力往旁一推。 他将浑身气力压至双腿,站如泰山巍峨不动。他与郎偷天四目相对,说:“我带他回水慢城,你的毒,我代他解。” 郎偷天冷声道:“你?你会解毒?不说我不信,就算相信,我也就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还活着,让大家诚惶诚恐地都想杀了他!” 二十年前阴山之巅的事历历在目,顾从礼蹙眉,眼底杀气祭出,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柄紫琅剑。 百里看着紫琅剑,心道:传闻紫琅剑是前魔教二教主应灵儿的佩剑,自魔教被剿灭后,应灵儿身死,这柄剑也不知所踪,没想到却被顾从礼拿着。
他还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只好奇这柄魔剑怎么会在顾从礼手上。
那柄阴冷紫黑的长剑和顾从礼的翩翩白衣,一头白发很不搭,看去他生气时的神情——狠厉决绝,这么一看又很搭了。 可不待他出手,百里忽觉腰间一紧,低头看去,一条白绫悄然缠上腰间。
下一秒,整个身体顺着白绫延伸的方向飞了出去。 他惊唤一声:“师兄!——” 话音未落,身体砸落在地,眼冒金星,还不待喘口气,一口麻袋就套住了他。 一片漆黑中,他被人一把捞起,扛在肩上,摇摇晃晃地不知道去哪儿。
“师弟!”
顾从礼想追上去,可郎偷天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滚开!”?
顾从礼不可以让百里离开,他的眼神瞬间疯狂,手中紫琅剑泛起幽幽寒光,剑气如虹,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劈向郎偷天。
剑气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发出细微的呼啸声。
郎偷天见状,面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深知这剑气的威力,不敢硬接,急忙松开按住顾从礼肩膀的手,身形如灵蛇般急速闪躲。?
总算是躲开了。
然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客栈的大门被剑气狠狠劈中,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木屑四溅,整扇门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郎偷天躲过一劫,惊魂未定地抬头,却见顾从礼已如一阵风般掠过,瞬间消失在百里离开的方向。
……
颠簸一会儿,估摸一炷香的时间,百里才被放下,紧跟着麻袋被人抽走,强烈的光猛地照耀,激得他立马抬臂捂住眼睛。 适应一会儿,耳边嘈杂声渐起: “百里?” “他就是百里啊?” “二十年前他不是自爆而亡了嘛。” 百里缓缓放下手臂,睁开双眼,乍然间,一具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尸体映入眼帘。 “啊!”
他惊叫出声,手脚并用快速离开那具尸体。
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觉醒来这个世界的人事物,都很……奇怪?
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尸体,他活的好好的啊?
百里不能理解。 “你看呐,百里在地上爬呢,呵呵。” “他不是大魔头嘛,怎么长得比怡红院的姑娘还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