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白秋月都睡得不太安稳,原因是她的胳膊有些酸痛,加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缘故,反正郡主还没回来。
她甚至连晚膳时都不在,只剩白秋月一个人在房中没什么胃口的随便吃了两口。
兴许是受到白天的影响,迷迷糊糊之中,白秋月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到郡主被傅公子抓走了,关键时候还是魏凌出面,她拿着自己的书作为武器,三下五除二就把傅泽给打趴下了。
正在此时,王氏姐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冲白秋月大喊道:“小心,世子藏在你身后呢!”
她刚想回头看看传说中的世子长什么样,就莫名其妙的醒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抬手揉了揉困倦的眼皮,望了望窗外渐渐翻出的鱼肚白,估摸着差不多也已经快五更天了。
没有睡意的白秋月索性起床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抽出白日领到的书本看了看,发现这些书还是非常繁杂的,不仅有各种经学的注疏讲义,也有乐理甚至骑射方面的论著。
其实她对骑射还挺感兴趣的,没想到南郡的人也喜欢弓马。
但是她只看了几眼又看不下去了,因为不由得想起从前在邺都老家跑马的场景。那时候她有一匹小马,矮矮的,但是毛色很亮。阿七为她牵马,春日里微风和煦,她还以为一辈子都能这么过下去呢。
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年她竟然到了千里之外的南郡,还进了宫。
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马上要用早膳了,为什么郡主还不回来。
白秋月打算推开房门去找秋水,虽然昨日她已经问过一遍了,秋水也不知道郡主去了哪里,而且秋水还委婉的告诫她这种牵扯到男女之情的事,还是不要惊动学监为好。
可是她还想再问一遍,为什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都没有人着急,虽说郡主是在宫里长大的,可她还是担心。
“吱呀——”一声,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郡主从外面回来了。
白秋月赶紧凑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那个,郡主你还好吧,你昨日是在哪睡下的,睡得好吗?”
长宁郡主似乎有些意外地挑眉望向她,“看了昨日一场闹剧,你就只是想问我睡得好吗?”
白秋月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毕竟感情牵牵扯扯有真有假的她搞不懂,但是睡得不好会很难受倒是真的,比方说她现在就挺难受的。
“他没追上我,我在宫里有住处。”长宁郡主撂下这两句话便自顾自的去收拾自己的书箧了。
白秋月知道郡主算是一句话解答了自己心中的困惑,不禁有点欣慰,她看到了与郡主关系破冰的希望。
用过早膳白秋月与郡主便将书箧背到学堂里去了,这样免去了拿来拿去的麻烦。只是在装书的时候,白秋月突然想起了昨日魏凌把她的书拿走了一本,魏凌还要求她把郡主叫过去才还。
想到这里白秋月有些苦恼,上课没书确实不太好办,她偷偷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郡主,还是感觉求郡主办事更难。
大不了先将就一个月,然后等出宫回家的时候再想办法,一本书应该没那么难买吧。
等到了学宫门口,一群人围着殿外的一张示意图叽叽喳喳。白秋月看到了昨日见到的魏凌等人和王氏姊妹都在那张图面前,不禁如此还有一些锦衣玉袍的男学子也在场,只不过他们站得离女学子远一些,有几个摇着折扇似乎在议论什么。
白秋月总感觉他们的视线似乎不加掩饰的朝这边打量。也许是她风声鹤唳了,可是经过昨日的事,她真的很难不怀疑那群人一定悄悄在背地里议论郡主。
于是想要跃跃欲试上前看图的心情都被浇灭了一半。
可是如果白秋月再敏锐一点,她就会想到那些人根本没有胆子议论郡主,亦或者郡主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闻,也激不起众人议论的兴趣,他们打量的视线分明是在郡主身后的那个姑娘身上。
“敬元兄,你平日的消息是最为灵通的,可知道郡主身后站着的是哪家的闺秀,我怎么从未见过她?”一名拿着折扇的男子用肩膀碰了碰身旁身着玄色烫金长袍的男子颇为好奇道。
被称作敬元的男子抬起眼往那边掠了一眼,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收回目光,“我也不知。”
“喂,你这就不讲义气了吧萧正明,别是你自己看上了故意隐瞒不报。”傅嘉猛地收回折扇,十分不满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见到个好看的姑娘就走不动道。”萧正明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讥道。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是从小熟识,情同手足,因此互相讲起话来并不客气。